“病人已经失去生命体征。”
黑暗中,宋眠玉蜷缩着,把自己团成团儿。
他捂着耳朵,小声叫着爸爸,告诉自己不要听,不要听…
“眠眠。”
“眠眠。”
宋眠玉盯着地上血迹,看它们蜿蜒流入自己脚底,突然阵眩晕,他手脚冰凉,捂着嘴干呕。
眼中世界越来越黑,耳边声音越来越小,胸口越来越闷,他想往后退,腿却越来越软,外面世界正逐渐离他远去…
“宋眠玉…”
萧如翡声音仿佛从很遥远地方传来。
宋眠玉想回应,意识却像突然拉灯样,霎时间陷入黑暗洪流。
队伍很快就排到萧如翡。
这时大厅里突然嘈杂起来,群人推着辆担架车冲进来。
“让让!让让!都让开!”
“医生!医生…救命啊!”
“儿子…儿子你坚持住…”
友。
其实他每次来医院都挺茫然,那多窗口,那多科室,那多楼层,他时常觉得自己像个无头苍蝇,乱窜。
“走,去三楼。”
萧如翡把身份证和张病历卡递给他,领着他去坐电梯。
宋眠玉就缀在他身后,跟个小媳妇儿似,这种被人领着,有人给他操心,自己只要跟着感觉,就还挺好。
有个声音穿破黑暗传来,仿佛有个坚实怀抱将他裹住。
“爸爸,爸爸是你吗?”宋眠玉哭着抱紧自己,“爸爸你在哪儿…”
“眠眠
他晕过去。
梦境是黑红色世界。
黑夜无边无际,鲜血染遍全身。
急促警笛声,母亲哭喊声,围观者窃窃议论声,还有医生冷静陈述。
“你是他儿子吗?”
蓬头散发女人哭喊着,护士们跑在前面急声催促着。
担架上人还在喷血,按都按不住,推担架医生们白大褂上全是血。
大厅里人纷纷避开,让出条路。
担架车从宋眠玉面前急速推过,所经之处都是血迹,鲜红刺目,血腥味儿刺鼻,令人作呕。
“呕…”
他们挂专家号,问诊时候萧如翡也跟着进去。
医生是个很慈祥和善阿姨,笑着问宋眠玉:“这是你哥哥吧?这大看病还要哥哥陪呢,你们兄弟感情真好。”
宋眠玉看看萧如翡,萧如翡没有否认,于是他也只是笑笑,没说话。
其实宋眠玉已经好差不多,医生简单问几句,又看看他起红疹地方,确认就是皮肤过敏,给他开点药。
两人从诊室出来,坐电梯下到楼大厅,萧如翡拿着医生开单子去缴费,缴费口人多要排队,宋眠玉就没过去挤,站在边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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