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手指搭在琴键上,犹豫
突然舞台上灯光闪下,环绕在音乐厅细小嗡鸣霎时消失。
主持人上台,为接下来钢琴独奏做过介绍后退场,空大概十几秒,身白色西装周叙白在万千瞩目下,来到台前。
瞿朗在触及那抹俊雅白色时,本能地垂下视线,但是很快,残酷却总能在混沌迷茫中为他做出正确决定理性压过软弱与退缩,他攥攥潮湿掌心,重新撩起眼皮。
他位置实在是太靠前——不愧是陈扬通过秋蓉拿到票——而且无论是他,还是身边许良蕴都不是容易被忽略人,周叙白几乎是在向观众席欠身致意第眼,就看到他。
最先从那张俊美脸上闪过是惊讶,然后,因贯缺乏表情而显得疏离眉目柔和下来,就快要弯出个可以称之为笑弧度时,旁边许良蕴闯入视野。
瞿朗出国,就和国内大多数朋友都断联系。
许良蕴竟然是陈扬大学学长,这层关系是他万万没想到。
瞿朗目光迅速褪去审视意味,靠在椅背上身体往前倾倾,“他……他现在怎样?”
有共同朋友做桥梁,车里氛围很快变得活络起来。
从瞿朗家里到音乐会所在交响乐厅,将近个小时车程转眼过去,从停车场出来到检票入场,两人都相谈甚欢,甚至度让瞿朗忘记接下来还要面对周叙白。
周叙白目光在那瞬间凝结,连并瞿朗呼吸起冻住。
他们隔着几米距离无声对望,最后瞿朗先在对方毫无温度注视下挪开视线,不甚在意地转头与许良蕴说句话。
致意时间太久,久到场下听众疑惑地私语。
舞台上大灯熄灭,只剩束追光落在周叙白身上,算是提醒。
周叙白静静在舞台中央站立半分钟之久,最后朝淹没在黑暗中瞿朗望去眼,来到钢琴前坐下。
但当他根据座次来到内场,眼看着距离他只有几米舞台,焦灼便像是夜间出洞蛇,窸窸窣窣地爬出来。
如果口头警戒不起作用,那就用事实划清界限,无论是对他自己,还是对周叙白——答应许良蕴来听音乐会时,他抱是这样心思。
可当他真来到这里,愧疚与说不清缘由不自在又如山雨来前厚实乌云,盘桓在他头顶与心头,让他倍感压力。
许良蕴帮忙压下座椅,瞿朗道声谢在椅子上坐下,暗忖:是他太草率吗?
音乐会开始前等待时间缓慢地切割着瞿朗神经,他压下走之冲动,勉强打起精神与许良蕴低声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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