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回椅背，陷入沉思，过
会儿，叹气道：“现在
瞿朗摆弄着马克杯
手
松，两只手交握，推着自己开口，“
上次跟你说……有喜欢人，你还记得吗？”
“记得，”沈佳兰自然地问下去，“你们在起吗？”
“嗯。”早说晚说，早晚要说。
瞿朗下定决心地轻吸口气，直面沈佳兰，说道：“他是男。”
“……”沈佳兰漂亮眼睛微微睁大，“男……”
那天瞿娴提过斐雅之后，瞿朗见到冯欣便多问两句。
原来所谓共同投资基金，不过是种帮斐雅集资手段。
再结合之前瞿娴种种举动和意味深长话，瞿朗再是对生意上事不解，也能猜到瞿娴是什
意思。
他不想搏瞿娴好意，尤其是在这种时候，但也不能因为有所顾忌，就顺水推舟。
真这下去，对他，对周叙白还有沈佳兰都是问题。
周之后，沈佳兰果然又来。
瞿娴精神不佳，坐着和沈佳兰聊会儿天，就赶着瞿朗带沈佳兰去吃饭。
瞿朗无法，只好和沈佳兰出去。
到外面，天气骤冷，才发觉已经是冬天。
瞿朗不放心瞿娴，沈佳兰体贴地说不要走远，两人便就近在医院附近甜品店坐下，点单之后有搭没搭地闲聊。
她眨几下眼，手去摸叉子，摸到之后又放下，坐立难安似动动唇，半晌，她怔然又觉得好笑般地说道：“原来……原来是这样！”
沈佳兰神色中只有惊讶，没有鄙夷或者嫌恶，兀自发会儿愣，仿佛抓到蛛丝马迹，倾身问：“是慈善晚会那天那个？”
个个怎都猜这准？
瞿朗自己出柜，却不想随意牵扯到周叙白，含糊又有点害臊地蒙混过去。
沈佳兰却不好糊弄，意会地点头，不再追问。
瞿朗手握着面前马克杯，不断摩挲着杯子把手，斟酌着该怎开口。
沈佳兰目光落到他手上，若有所觉地放下叉子，问：“你是有话要说吗？”
“……”瞿朗手停，抬眼看向沈佳兰。
沈佳兰眉眼清晰而恬静，眼神透着超出自身年龄清醒。
——不能再拖。
瞿朗有心事，时不时地走神，沈佳兰起几次话头都是没聊两句就潦草收尾，最后干脆也不再说话，默默吃着面前丝绒蛋糕。
许久之后，瞿朗才注意到气氛过于沉闷，蓦地回神，尴尬地向沈佳兰道歉。
沈佳兰摇头说：“没关系，本来就是打扰你，你想你，自己坐会儿就行。”
瞿朗：“……”
沈佳兰越是善解人意，瞿朗越觉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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