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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尔德回忆起日记本上内容。这个人曾经写下过差不多话。“他们?你是指谁?”

猎人又伸

猎人没有动,连眼睛都不眨,像是凝固成雕像。莱尔德知道它还清醒着,禁锢着他那六条手臂都还保持着力道。

只活在们同在时间内……”莱尔德试着复诵下日记本里那几行诗。当这怪物还是人类时候,曾经靠默写它们来平复心绪。

“呜……呃……”

猎人面庞上,杂乱连成灰色发须里,发出低沉粗粝声音。

“未……来,”它灰蓝色眼睛颤动下,“未来……和过去……都被忘怀……仿佛不会出现……从不存在……”

声枪响之后,莱尔德右手被按在石壁上。这枪当然打空,在射击瞬间,灰色猎人已经扑到他面前,捉住他手腕向旁边压住。

灰色猎人用上六只手,两只手分别压着莱尔德手腕,两只手从他腋下穿过,提起他身体,还有两只位于腹部手压着他膝盖,防止他挣扎乱踢。

莱尔德后背紧贴着岩壁,脚尖悬空离开石头。灰色猎人把他举起到比自己头部略高地方,近距离盯着他。

灰色猎人仍然维持着人类长相。它眼睛是蓝色,眼白有些浑浊,再加上眼珠色浅,所以这双眼睛从远处看更加诡异,在近处看反而显得正常些……与它对视瞬间,莱尔德甚至产生种错觉:这双眼睛似乎并未完全丧失理智……

有某种带着光芒东西,仍潜藏在疯狂之下,蜷缩在混沌瞳色深处。

脖子扭动下,骨骼咔咔作响。

莱尔德心跳加快,说不清是激动还是恐惧。这东西说话……这样究竟是更好,还是更危险?莱尔德也不敢肯定。

他轻轻跟着说:“但是不久,守护天使远行,恶魔又君临迷惘心……呃,后面不会背,”莱尔德长长呼口气,“那个,你究竟是……”

猎人猛地抽搐下,吓得莱尔德没能把话说完。

“他们,”猎人艰难地说,“再也不会见到他们……只有,只有……”

莱尔德很庆幸这生物没有掐他脖子,也没把他扔到嘶嘶作响食人地面上。

“你是谁?”他苦笑着问,“天知道你能不能听懂……不懂也没办法,就随便问问……你好像挺喜欢诗歌啊?”

猎人歪下头,脑袋上刚才被打裂地方淌出些不明粘液。

它没有做出任何攻击行为,也许它真在思考。

莱尔德尽可能保持着冷静,轻声问:“你很喜欢《写在勒瑞奇海湾》?”(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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