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生看他几秒,平静道:“哦,哥,以后没钱。”
赵宇:“?”
李安生:“之前就在准备工作交接和辞职,回去之后没班上。车、房都是他买,也不要。还有当年留学学费、生
…赵宇呼吸停滞。他想起当时李安生朝他借钱,因为“他妈住院”。他带着钱风尘仆仆与人见面,却为掩饰家道中落而说谎即将出国,与李安生大吵架,带着钱原样回家。他对那段日子记忆其实并不是很深刻。他当时恨不得个人分成好几个人来用,每天都在外面东奔西跑,或借钱或求情或工作,狼狈踉跄。他以为那回分手和之前每次争吵都样,冷战过后再会复合,可当他暂时处理完事情后回头,却发现怎也找不到李安生影子。系列变故下来,他将李母住院事抛之脑后。
李母不是个称职母亲。她作茧自缚,生缠绕在覆水难收爱情中挣扎,对儿子没有尽到身为母亲责任。但赵宇也知道,李母对于李安生来说是多重要存在。李安生没有亲戚、没有朋友,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哪怕这个妈喜怒无常,也许有些精神疾病,但李安生还是将沉重而孤独亲情寄托于她。在赵宇之前,李安生与人唯仅有亲密关系只建立在母亲身上。
赵宇呼吸沉重下来。他茫然地想,难道真是因为他当年与李安生吵架,阴差阳错地将本该借出钱带回来,所以耽误李母治疗?
当年高考结束之时,李安生与他分手、母亲逝世,孤寡伶仃,仅剩个人。
所以李安生才无依无靠,被迫寻求更不负责任亲生父亲,被李父带至远方,而他们两人背道而驰,再无相见。
赵宇想,他怎那混蛋啊。他理所应当地说谎、远离、漠视,将这些作为让他宝贝不吃苦理由。但实际上,他捧在手心瓷瓶儿碎,从来都不干任何人事,是他自己松手。
李安生声音惊醒赵宇:“哥?怎?”
李安生眼睁睁地看着刚才还高高兴兴、偷偷瞟他好几回生怕他未发现青年,情绪慢慢低沉。闻声看他时候,眼角发红,满眼茫然又不发言。没有得到回应,李安生沉声道:“怎?慢慢说,不急。”他将车开往岔路口,下高速,在个服务区里停下来。
赵宇始终沉默,李安生有些担忧,解安全带,侧身轻轻亲吻赵宇脸颊,手揽住赵宇肩膀,低声问:“和谁聊天呢?”
赵宇缓些,将手机锁屏,佯装漫不经心:“没啥啊。你刚才和你爸说什呢,都没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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