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疲倦地闭眼睛。
本钱,“太久,从高三到现在,快六年吧?可真太久。”
他浑身血慢慢地凉下去,竟觉出些许冷冰冰快意来。
李安生眼神有些许波动。
赵宇端着托盘站起来,还没走两步,听见李安生在他身后哑着嗓子回答,“因为太久,就不想?”
他停住。
“是太久。”李安生慢慢道,“在外面时候经常想,不知道吴城变成什样子?不知道他好点,还是不好,但猜应该是好。当回来,发现他确实很好,但却不怎高兴。想,要是早点回来多好?可以看着他变好模样,也不用独自想他。你知道吗?特别、特别、特别后悔。”
赵宇浑身震。
“哥。”李安生说,“太晚,你睡客卧好吗?床铺都是新,没人睡过。”
赵宇沉默地带着托盘出门,将李安生房门轻轻虚掩上。他将碗冲冲,放入洗碗机,走几步,瘫在沙发里,感觉从身体里泄出股溃败气来。他喉咙有些干涩,低眼瞧见面前茶几上可乐,拿起杯喝大半。
他许久没喝这些碳酸饮料。他小时候倒是喜欢,成箱成箱地买,李安生却对此很没好感,常说什有害健康之类话,不准他多喝。搞得他喝口可乐也得跟打架抽烟喝酒列在张表上,属于需要背着小男朋友做事儿之。也许是那时候日子太快活,少喝口饮料也觉得甘甜入迷畅快过瘾,他随手便将那点小爱好压箱底,偷偷念着。之后他家慢慢走得稳当些,偶有闲钱,他也买过罐算作小小犒劳,却全没少年时口感。此刻多年未碰见,乍然饮,只觉这冰凉凉液体带着呛意,密密麻麻地酸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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