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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钧强忍笑意,“这又不是实验设计,哪来理想参考模板。”
“你想要哪种结果,期待什样过程,自己好好想想,想清楚,就如实告诉对方。”
这通电话没有彻底解决贺昀迟问题,手机屏幕重新回到微信对话框,他盯着陈南头像,思考片刻大哥刚才话。
阵夜风拂过,柠檬挞酸甜味道飘散开。贺昀迟想起高中时代在南法埃滋度过夏末,那个时候他十几岁,有点叛逆,不喜欢用职业规划之类字样来形容他人生愿景,偶尔会想象以后从事什样工作,与谁度过生。
他做过个梦,面大而透亮玻璃橱窗,摆着能消磨整天时间雕刻、木工、画作或别东西。有个人,整天同他坐在起,在不远地方做自己事情,日暮时起关上门,穿过安静石巷,分享同支冰淇淋。他们追光般地爬上山,走进常去露台餐厅,聊起很多个贺昀迟曾在这儿度过暑假,南法盛夏灼热日光,深翠远山,海湾里常年漂浮如几尾银鱼游艇和最喜欢芒果柠檬挞。
红地搅搅面前栗子拿铁,“有事情想问你。”
“说吧。”
贺昀迟又停很长时间,任钧险些以为他已经挂断电话。
但他耐心颇好,没出声催促。许久,那头才传来声音不大句,“他个性好,很会照顾人。”
“但好像对谁都——”贺昀迟用勺子戳着浮在咖啡上奶油,又拿起叉子吃下口招牌柠檬挞,含糊不清道,“都挺不错。”
到如今,很多期待改变,也有些没有变,仍在陆续实现。
贺昀迟低头看会儿那个柠檬挞上装饰用薄荷叶,又回到通话界面,直接拨出个电话。
那边接很快,陈南温和声音传过来,“贺昀迟?”
“嗯。”他顿顿,问道,“你现在方便吗?”
陈南为难地低头看眼缠在自己身边小孩,无奈地笑笑,“可能不太方便,你家阿姨出门,拜托照顾希希会儿。”
然而他早在心里默默评估过,很不想承认“帮别人忙而退学”这件事情大大超过“不错”概念范畴,语气不由得掺杂几分说不清道不明情绪。
任钧口黑咖啡含在嘴里,咳嗽着咽下去,还没开口就先笑几声。
贺昀迟扔掉小餐叉,金属和骨碟碰撞发出清脆好听叮当声,“笑什?”
“没什没什。”任钧连忙顺口气,笑着回答道,“这些话你不应该跟说,应该跟人家去说。”
贺昀迟踌躇下,用种虚心求教语气问,“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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