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站在小马扎上炒饭,纪峣踮着脚在洗碗池前洗白菜。
小孩对身体掌控力不足,锅铲斜下,未凝固蛋液裹着米饭,掉在灶台上。
张鹤下子黑脸,打定主意今天让纪峣收拾厨房。正脑门官司,扭头就看到纪峣已经洗好菜,双手冻通红,正眼巴巴地看着他
很不爽。
张鹤当即打电话跟他爸他妈,问为什纪峣这段时间直是他在带。
父母充满歉意地告诉他,因为两家现在在联手做生意,实在很忙,抽不出空。
张鹤声音提高八个度,说就让干爹干娘请保姆啊!
但是请保姆实在不敢放心,大人小孩你来往,张鹤惨败,心不甘情不愿地收这个麻烦。
冬天总是很冷,寒风如刀,刮过人皮肤,总有种会撕扯下血肉感觉。
七岁张鹤跺跺脚,想把缠绕在身上麻木冷意驱走。他从菜市场出来,将买来白菜和鸡蛋挂在自行车把手上。
这辆自行车是他爸,很高,但好在他从小就比同龄人发育得快,骑起来到还算利索。
自行车后座坐着个小孩,比起看着已经是个大孩子张鹤,他要白净不少,也矮许多。
同样七岁纪峣见他出来,赶紧从口袋里翻出张卡。那是干脆面里附赠卡片,张鹤已经集齐快套,只差这张。
他心里烦得不行,非常郁闷为什他早生五天——仅仅五天而已!他就要当哥哥!明明这小子和他同样大,自己就得让着对方,凭什?
还要在冻死人寒冬腊月里,不能放学后好快回家,追电视台六点准时放《名侦探柯南》,而是来这里买菜。
他心里有气,闷闷地看纪峣眼,到底还是收下那张讨好意味十足卡片。
“让你看着车,下次别乱跑。”说完,翻身蹬上自行车,载着纪峣、白菜和鸡蛋、两个人书包,顶着冻死人寒风回家。
七岁小孩,会做不过是把剩米饭和鸡蛋起炒,白菜切碎后煮汤,谈不上好滋味,但管饱。
他眼睛亮闪闪:“你看!刚才等你时买,结果就拆出来!”
张鹤见到他就觉得烦,那烦不是针对纪峣,而是那种甩不开包袱感觉。
自从上小学起,他慢慢,就莫名成这小子保姆。
开始只是和从前样,起上学放学;接着是偶尔把纪峣带回自己家起玩;然后是顺便给他做饭;现在,纪峣已经直接睡在他房间。
因为两家从他出生起关系就好,这场景和以前也很像,他时都没察觉。都过快年,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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