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峣,你知道,自从认
否则为何不干脆多点,凑成四百,让他断想法;或者干脆少点,拢共三百六十五,象征年年岁岁,团圆美满?
三百七十五,不上不下,太膈应人。
但是转念想,好歹三百七十五阶呢,已经很长。四舍五入就是五百,再四舍五入,就是个亿。
个亿就是辈子。
真见到纪峣那刻,他还没从那种放空心态中抽离出来——他对外界感知敏锐,自身情绪却总是慢半拍,显得麻木又迟钝。
他看到对方滚滚而下眼泪。
刚才他在想什来着?老蒋是个死要面子假仙,哪怕内伤到呕血,也不肯在人前露出哭脸。
蒋秋桐哭得无声无息,哪怕他连鼻尖都红,声音还是淡淡:“因为不想被你看到。”
纪峣愣半天,去拉蒋秋桐手,这下被对方稳稳地握住。
胃里犯苦,心里抽痛,眼里发酸,纪峣脑子里片浆糊,不知道该做什反应。最后,他干干笑声:“蒋仙哭起来也很仙。”
袱多重他再清楚不过,这是个哪怕快伤心死,也要端着架子,不肯让别人看到他哭天仙儿,现在竟然肯陪他玩老鹰捉小鸡?
“而且你是不是小时候也没玩过,这游戏两个人玩不成。”
蒋秋桐:“……”
他有点尴尬地轻咳声,拉着纪峣手搭在自己后腰腰带上:“随你。”
纪峣不满地抱怨:“那段窄路已经过去,为什不让牵着你——难道你嫌弃刚才牵别人?”
哪怕带着纪峣,他还在分心数着石阶,内心无波无澜。
直到走过百二十阶,蒋秋桐心想,已经过去三分之。
然后不知道为什,感情仿佛才姗姗来迟,他忽然就哭。
三分之人生走完。
他想。
说完就想抽自己嘴巴。
蒋秋桐没理会纪峣明显乱套胡话,他平静地用帕子把眼泪擦,带着纪峣接着往上走。
刚才等在这里时,他闲来无事,心中有怀着忧虑,将这小小段台阶走好几遍。
这段路,共三百七十五阶。
蒋秋桐觉得,这个数字简直是拿来故意气他。
虽然于思远和蒋秋桐都是年长者,可纪峣在蒋秋桐面前,明显要任性些,有时候甚至有点作。
蒋秋桐抿着唇不说话,纪峣踢下他鞋后跟。
“你又不说话——这可是们最后段路,难道要直看你后脑勺?蒋秋桐,这也太过分吧。”
男人无奈,他站定,终于回头看纪峣眼。
纪峣仿佛被掐住脖子似,下子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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