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峣站在那里,怔怔碰碰唇角,呆呆地注视着温霖背影逐渐远去,就像渐渐消失在他生命中。
前方于思远站起身,大步向他走来-
纪峣想起刚才他们对话。
“你知道在心里,你是怎样形象?”
“嗯……很浪荡碧池?”
温霖低头看他,半晌,轻轻“嗯”声。
切尽在不言中。
“更正下,峣峣。”还是温霖先整理好心情,本正经地说——他甚至还笑下,“世界上没有谁真离就过不下去,你不可以这样想,甚至还因为这种理由,去背负别人期待。那样太……怎说呢,觉得太可怜,也太傲慢。”
路上他背着纪峣,无数次无数次想反悔,反倒因为纪峣句忧心坚定想法。
“哪怕那个人是你?”
这座山从山脚到山顶,有数个可供歇脚平台,里面是同样制式石凳。
纪峣追着温霖步伐走到头,抬头看,就见于思远坐在不远处张石桌上,翘着二郎腿,正在抽烟。见他们来,还笑着打个招呼。
“都等半天。”
“……?”纪峣懵。
他脑子不笨,现在温霖表现足以让他有猜想,可他情感却还在装糊涂。
总要提他,遍又遍遍又遍——最放心就是他好——是温霖。”
温霖时失语:“……”
为掩饰自己失态,他赶紧笑笑-:“……还真是啊。”
“对——纪峣最放心不下,哪怕对方成家还要担心受欺负人,是温霖。”
他是那样忧虑温霖,忧虑到“如果没有,他真能过下去”程度。
“才不是,你太妄自菲薄。”
男人笑,目光如掬在掌中捧春水。
“是《如歌行板》。”-
纪峣浑浑噩噩,任于思远拉着,继续向
“哪怕那个人是。”
“……”
纪峣不说话。
他在他颊边落个浅浅吻:“再见。”
温霖眨眨眼,冲他笑,然后起身走。
“就是你想那样。”温霖又次这说。
纪峣傻似,只顾着死死盯着温霖看。
“你看干嘛,怎,舍不得?”
温霖笑。
纪峣皱着眉,张张嘴,声音却哑:“你是不是……”
温霖良久才叹口气:“忽然有点后悔。”
“嗯?后悔什。”
“——后悔答应蒋秋桐。”他把纪峣放下,“快到。”
到?什到?
纪峣心中不妙预感好像成真,他伸手想去抓温霖手腕,对方却有意无意地避开,只自顾自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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