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早就知道呀,他真知道,可他就是……难受。
“操!”他爆句粗口,胡乱抹把脸就急急转身,不愿让张鹤看到他这副哭得停不下来模样——倒不是担心自己模样狼狈之类问题,他只是朴实而本能地认为,张鹤看到他难受,也会跟着难受,而他不想让张鹤难受,就这简单。
妈,这家伙明明这心疼他,就不能喜欢他?哪怕点点也好啊。
纪峣是他发小、挚友、兄弟、姐妹、儿子,甚至还偶尔兼职小猫小狗身份,他是他半身、骨血、朋友、同伴、宠物,却唯独不是恋人。
张鹤握住纪峣向自己伸来手腕,眼睫低垂。
“纪峣。”
他看着自己发小,“这让感觉,们是在乱伦。”
这是种强烈悖德感。
“……”张鹤木然地看着那小片水渍。
“别问,张鹤,求你别问。”纪峣仍旧埋头剥着他鸭架,“难道你知道,能改变什?”
难道要告诉面前这个傻大个,爱你,从开始青春期就在爱你,从被你扯到身后护着时就在爱你,从认识你那刻就在爱你,们长多少岁,就爱你多少年。
拜托,这种话会让张鹤被愧疚感逼垮掉,除此以外还有卵用。
没有。
简直让人窒息。
“……所以说,这才对嘛!道个屁歉!”纪峣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仰起头,努力让泪水不要流得太凶,他骂道,“你又没错,愧疚什——可去你吧!”
说句实话,他也不知道为什这委屈,这难受,明明他早知道是这种结果,他甚至点也不意外,连侥幸心理都不曾有过半分。
他做得最美最美梦,也不过是假设自己是个妹子,和张鹤青梅竹马,他们初中早恋,高中打啵,直谈到大学,偷偷摸摸地开房,彼此都是初恋初吻初夜,毕业以后就结婚,他还给张鹤生个小小阿鹤。
那梦可真美啊,他是生生笑醒。可他也只敢梦梦,在现实生活里,他没有过半点奢望,张鹤会喜欢上身为男生自己。
“……”张鹤喉结艰难滑动两下,缓缓吐出两个字,“抱歉。”
“嗤。”纪峣闻言忽然笑笑,冲张鹤勾勾手指:“张鹤,过来,你亲下。”
张鹤迟疑地靠近他,他们脸庞凑得很近,张鹤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泪水是如何在纪峣眼眶中积蓄,然后扑簌簌滚落。在两人呼吸相融距离,张鹤停住。
纪峣拉着他手腕,强压下声音中颤抖:“张鹤,你倒是……亲啊!”
张鹤不忍地偏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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