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有次他们端着小凳子在电视前看完个当年特别有名反家,bao电视剧以后,他就很郑重地把纪峣带进厨房,指着里头锅碗瓢盆对他说:“以后如果要吵架,定不能在厨房吵。”
他可真他娘有先见之明啊——然而顶个屁用。
纪峣讪讪——他真是傻才想
张鹤这才问:“温霖呢——他真给你刀啊?”
纪峣不答,自顾自地说:“张鹤,和温霖完。”
他神态是张鹤看惯——他也只在张鹤面前露出过这种表情——带着迷茫,和点寻求庇护可怜。像是小时候跟隔壁小伙伴打架时被石头砸破额头,像少年时精心布置生日宴却被父母告知赶不回来,像长大后垂头丧气地抱着枕头,站在他房间门口……在每次伤心时候,纪峣就是这幅样子。
张鹤叹口气,又感到熟悉、暌违多年、老父亲般心累——他以为纪峣变得靠谱,结果只是自己错觉。
“真完?彻底那种?”
张鹤是被纪峣吸鼻子声音吵醒——他瘫着脸,啧声。
这个人仿佛有种自带天赋——当所有人都在唱苦情戏时候,只有他在那自顾自地说相声——他扭扭睡麻胳膊,转脸,看到纪峣僵尸似躺那,眼泪鼻涕糊脸,副哭要背过气去模样,顿时惊。他抽张纸给纪峣擦眼泪,又将就着这给他发小擤把鼻涕。
纪峣不满地哼哼:“你刚才拿它擦眼泪。”
张鹤嘲道:“就你事多。”
纪峣想哭又想笑,不留神吹个鼻涕泡出来。
“真完,彻底那种。”
张鹤沉默会儿。
“啧——真是个爱哭精……”
最后男人还是败下阵来,他脱下西装外套,走过去,弯腰,将发小虚虚揽入怀中:“睡吧,在呢。”
等纪峣收拾好心情给他讲这段情侣干架始末后,永远和他们不在个频道张鹤,又次耿直地问:“道理都懂,可是纪峣,你为什要在厨房挑事儿?难道你小时候没教你,刺激事情不能挑人在厨房时候说?”
张鹤脸嫌恶:“几岁,还会吹鼻涕泡?记得上回给你擤鼻涕还是小学时候。”
纪峣面无表情,微微抿起双唇,发出放屁样拟声,“噗——”长长声,飞沫喷张鹤脸。张鹤抹把脸上口水,神色从容地将那张脏得塌糊涂纸按到纪峣脸上。
“张鹤操你大爷……”
“有种你就去啊。”
等两个傻雕结束小小争斗,把脸洗干净以后,已经十分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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