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峣愣愣,又恢复贯笑嘻嘻模样,开口道:“哎呀,家人叫吃饭去,得走。”
对方打个字过来:“嗯。”
纪峣嘿嘿笑,站起身来,声音轻快道:“对,祝你新年快乐。”
说完,他没有再看对
于是,他顶着身咖啡回去。
“……”
满室寂静,对方始终没有给他反应,他也没有再说话。沉默良久,纪峣忽然没头没脑地又重复遍:“……要是个女人就好。”
刚刚步入青春期那会儿,他知道自己性向,内心茫然又惶惑。他从小就隐隐觉得自己跟别同龄人不样,而这种不同真被证实后,纪峣却巴不得自己预感是假。
记得那会初,他们写作文,题目是想要当什。已经初具气势张鹤坐姿板正,笔划地写,他要当迈克尔乔丹,扭脸,却看到小纪峣题目,他想当个女孩儿。
拽进泥里,当朋友就很好,哥们也行,最好离远点,偶尔吃顿饭打个篮球,关系不咸不淡,就可以。”
“那就是个傻逼,像卫澜那种木头——哦,就是前男友,被甩都知道揍顿。可玩他这多年,他却只泼杯咖啡。拜托,才杯咖啡——点杀伤力都没有,脸皮这厚,洗把脸就拍拍屁股走人,晚上还能照样回去浪好!?”
纪峣用那只手遮住自己脸,掩去面上表情,他修长有力手指插进发丝,将发型拨得更乱。
那次他决定坦白时候,掐着温霖上课时间,天还没黑就爬起来,坐几个小时大巴,又打,路倒腾,才到温霖学校。其实路上他都很犹豫,真要放手?真要坦白?有没有折中办法?
他不想失去温霖,他知道,自己旦交底,那就连朋友都做不成。
后来纪峣把这篇作文给撕,交上去中规中矩,说他想当个老师。
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明明是个男孩子,却想要当女生,这是很奇怪。
纪峣并没有放任自己在过去中沉湎多久,他抹把脸,刚想说什,手机却响,是张鹤给他发消息。
“还在楼上窝着干什,赶紧滚出来吃年夜饭。”
哦,对,今天大年三十,要吃年夜饭。
他站在门口等温霖下课出来,外面很冷,雪堆在地上,凉气顺着他脚心往上爬,他冻得像根木头。
真冷啊。他想。
然后他想,温霖每次跑到学校来找他,是不是都是这样过。
风尘仆仆,冬冷夏热,风吹雨打。
算,放手吧,就当是做善事。最后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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