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他那时想着,这倒不妨事,爱他这个人,便是他说些不清不楚来诓骗,也是甘心。
只是却不曾想,原来那整个人,都是假。
蒋秋桐长睫颤,缓缓地,打句话,然后按发送。
“纪峣,等开学回来,们做爱吧。”
他跳下去。
脑洞。
皇上当年勾搭皇后时,谎话张口就来:“是家中幺子,无意继承家业,每日只爱游山玩水,闲云野鹤般,平日靠卖些字画过活,只是身边缺个知心人,难免寂寞。”
差点害惨他?现在解决?
蒋秋桐有无数问题想问,然而他知道,纪峣就是在等他问他——他们两个暗暗较着劲,谁也不肯低头,谁也不肯退步。
他无疑是对纪峣充满好奇,然而这种好奇能代表他喜欢纪峣?或者说,纪峣是那个对人?
他不知道。他只是驻足在悬崖前,凝视着深渊。
他对深渊充满好奇,他想要研究,想要试探,可是他不能再接近,他要掉下去。他可以跳下去?
如今于皇后,当时于公子听罢甚为怜惜:“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皇上洒然笑:“鄙姓季,蔷薇月季季——名却多年未曾有人唤过,若不嫌弃,于公子便叫峣弟罢。”
于皇后在心里偷偷念遍,心想,季峣——这名字和当今圣上可真像,竟不怕犯忌讳。
后来于皇后想到这段,只是对月独酌,沉默着将杯中酒尽数饮。
他只道“峣弟”喜爱山山水水,沉迷吟诗作画,然而说话真真假假,定做不得数。
当年纪峣对于思远说,不会水。然后于思远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现在轮到蒋秋桐。
他可以跳下去?
蒋秋桐手指抚摸着手机屏幕,若有似无,就像在碰触着深渊。
——等你遇到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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