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们这种人家,冲着钱来总比冲着人来多得多。以至于遇上个不想花自己钱,那都得珍惜下。
于思远抹把脸,如果是纪峣在这,他定会很惊奇,因为于思远从来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过这种表情,他面前于思远,永远都在笑——或温柔或甜蜜或潇洒或爽朗,总而言之,他直在笑。
“就是因为他什都不要,才难受。”
蒋秋桐不说话。
说得功利点,两个人在起,肯定是图着对方点什,低层次比如钱,比如脸,比如性,高层次比如精神享受——内心平静、充实感什。
于思远到时候,蒋秋桐已经开始烫羊肉吃。这家夜宵店开很多年,烤串和汤锅都有,味道也好,兄弟俩几乎每次都在这碰头。
蒋秋桐夹筷子羊肉给于思远:“怎,你小朋友来,你不应该开心?”
于思远要扎啤酒——蒋秋桐挑眉以示惊讶,这人要保持身材,已经很久没喝过啤酒——埋头吃肉:“高兴啊,大老远过来看,怎不高兴。”
“那你这副样子是给谁看?”
于思远倒杯酒,却没喝,只凝视着色泽明亮酒液发呆,过会儿,才说:“觉得人真贪婪。”
跟纪峣在起时,于思远切需求,都被满足,可是纪峣呢?纪峣想要什?
纪峣从不主动谈论过去,从不轻易,bao露喜好,他好像什都喜欢,又好像什都淡淡。这样纪峣让于思远感到越来越惶惑,惶惑到不安起来。
其实这些事压在他心里很久,每次和纪峣见面,这些情绪就像冰雪消融似无影无踪,可旦他们分开久点,于思远就被莫名恐慌感折磨得快要发疯。
可是他不能说。
他们异地,平均个月只能见次面,纪峣从来不要求他过去,或者跟他商量怎能离得近点。有时候半夜他工作忙到脱不开身,想纪峣想得发狂,会给纪峣发微信留言——他知道
有想要二,有二想要三,有三想要五,有五想要十,有十,想要全部。
他想要全部,可问题是,他不知道自己拥有几。他想自己已经拥有八九,然而他怕自己其实只有二。
蒋秋桐却想左,他想起下午时看到那个男孩手里拎着大大小小纸袋子:“你小朋友要太多?他想要你钱?买点东西而已,别介意。”——不怪蒋老师阴暗,现实总是如此。
于思远却摇摇头:“倒是想——没为他花过什钱,他自己有。”
蒋秋桐稀奇地看着他:“那你还在这假惺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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