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来打开床头灯,柔光顿时盈满卧室,来电人是陌生号码。第反应是唐近还在酒吧,喝醉乱打电话,然而他调出晚上通话记录对比号码不是同个,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被人买什“呼死你”服务,特地大晚上打电话搅他安宁。
就接这最后次。如果真是被耍,就是上天入地也要揪出这个不让人睡觉孙子。
徐百川接通电话,万万没想到对面是宋翊羽。
没有任何客套,宋翊羽劈头盖脸就是句:“唐近住院,你可以过来看下。”
不像是问询
从前有个王子,每当听到什噩耗时都要哭哭啼啼地说上句:“太可怕,要是落到头上,定承受不。”如此反复无数次,有天苦难真降临到他头上,他才明白,人世间苦难落到谁头上都得受着,而且都受得。
徐百川就像那个王子。
七年来他无数次被离开唐近以后想象吓到——他会觉得生活被挖空、会想念、会崩溃然后重蹈覆辙,因而次次地打消念头。直到他真离开,才发现,很多刻骨铭心只是反复自暗示与自恫吓产生恐惧。
徐百川在次又次设想之中点点完善自己心理准备,与其说是他下定决心要离开,不如说是他慢慢接受自己需要离开。
这三个月里,他时常想起唐近,高中时桀骜不驯少年被加上层又层滤镜,比起冰冷痛苦更多是柔软怀念和遗憾。
记忆中人瞬间穿梭时光变成坐在沙发上冷峻男人,冷风吹得手指冰凉,关节像是缺机油齿轮,冷硬僵直。唯有与手机边缘接触手指因为越来越重压力产生些微类似于灼痛感觉。
徐百川重新走起来,他在口袋里拿出门卡刷卡进小区。想起刚刚听到跌跌撞撞脚步声,他皱起眉。私心里他想劝唐近句,毕竟他们起生活七年,情人做不成顶多老死不相往来,不能把自己无望爱算作唐近过错盼盼着人家倒霉。他道:“喝醉就打给司机或者宋翊羽让他们接你回去,给打没用。而且……”
他本想说不要再打过来,但说也没用,只要唐近想打,他也拦不住,于是话头到这里打住,利落地挂电话。
距离B座玻璃门不到十米,徐百川将两只快要冻僵手插进兜里,快步走进去。
徐百川给自己做个汤,边看电影边吃完饭,躺到床上想将剩下部分看完,不知不觉间手机掉在身上睡过去。凌晨点,他被忽然阵乐声惊醒,屋子里漆黑片,他很快找到声源,在被子里面找到闷响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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