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颂墨双蓝瞳异
人人都虎视眈眈盯着他。
“张老板,起价多少?”人群中已有人开口问道,“带他回去,他不会还没到就跑吧?佟家三少爷有多聪明,大家都知道啊。”
“林先生大可放心,”张如是掩唇笑道,“这些后顾之忧,们北麟洋行自是早就想到,佟颂墨饮毒,若是不按月给药,便会毒发身亡。”
人群拥挤,谁都忍不住往前走得更近些,看清楚他。
佟颂墨便直闭着眼,呼吸平缓,不发言。
他平添几分凌乱凄美,他有极好骨相与皮相,堪得上“绝世”二字。人是清醒,只垂着眼,将那双玉似双瞳挡住,双手被拷在身后,也挺直着背脊,点没弯下。
“是……佟颂墨?”
有人认出来他。
“是佟颂墨!”人群里不知谁说到,“从前佟家老爷庆贺大寿,广发请柬,佟家三少爷作诗首,艳惊四座,亲眼见过他,是他!”
确信是佟颂墨后,议论声更是纷沓而至,就连张如是都压不住,那些探究与好奇眼神掠过他,不过短短几瞬,又成如狼似虎,成令人作呕色欲熏心,个人天之骄子被拉下神坛匍匐身下,几乎是这些纨绔子弟恶趣味所在,仅仅只是想,就觉得快要管不住自己下半身。
人群里不知谁说句:“别是已经瞎吧?谁不知佟家三少爷那双眼才是其容貌绝艳点睛之笔,若是瞎,把玩起来还有什意思?”
这“把玩”二字着实刺耳,却勾起这些纨绔子弟兴致,起哄得更是起劲儿,有人甚至要往高台上爬。
“来,让大爷瞅瞅这眼睛——”他话音未落,便见笼中人倏地抬起眼,双瞳极其冰凉望他眼,浑身阵发寒,如同阵凉风吹过,吹得他心中竟生几分畏怯。
但只他人感受到。
其他人只是感叹:“还当真是蓝瞳!”
北平城无人不知佟家,也无人不知佟颂墨。
满清八旗虽已没落,但到底是曾经贵族,是街头巷尾人人好八卦上那几句闲事儿,佟家作为其中领头姓氏,在如今这个处处飘零年代,更是如乘浮舟,风光时无限,佟颂墨是天之骄子,三岁成诗,五岁能武,琴棋书画、文墨武术,无不精通,得过帝王御赞,定过公主婚书,名贯北平、惊艳绝伦。
可上个月,佟府被把火烧成片腐朽。
几辈子风光,就在夜之间荡然无存。人人都以为佟家没个活口留下,甚至还满口遗憾佟颂墨慧极不寿,却不想竟在这场洋行拍卖会上见着他。
还是作为个藏品,而非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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