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被子里出来，带着
脸
混乱泪痕，看着周暮回，用力地、拼命地忍住害怕，说。
“周暮回，你别想走。”
说好话不可以反悔，给出爱也不允许收回，辛意决定行使他不讲道理，做个很坏很坏坏小孩。
只这次。
要怕，他本来就怕。
他还记得齐放和他说那些话，他说周暮回是因为要还债才这样拼命，所以等他把钱还完，也就代表着他要走
。
辛意眼泪怎
都止不住，那些潮湿堵住他，和着盛夏空气里黏腻，紧紧地噎住他喉咙。
周暮回鲜少有这样慌乱时候，他不知道怎洗个澡功夫，小孩就变成这样，可是辛意哭实在太凶，他抽泣声快骇住周暮回，周暮回心急如焚，但小孩不肯说话。
“小意…”
“
不要你走…”
辛意用力抓住他手，像是从喉咙深处逼迫出怪异音调，强迫自己开口。
辛意想，他是很笨，也很胆小，就像他家里说那样，在周暮回面前永远都呆呆傻傻，任他欺负，就算是被周暮回说，也只敢委屈地瘪着嘴，说句好吧。
从来都不会真生周暮回气。
可是辛意不想在这件事上也说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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