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周暮回带身伤回来。
后背被破碎啤酒瓶划裂开,他趴在地上,快没知觉,但是对方还是没有松手,周暮回听见他妈妈在哭,可她又做不什,他们都打不过他。
周暮回才十三岁,还无法抗争正值壮年大人。
她抖着手哭,把周暮回费力地搬到床上,再给他清理,但也只是喂些普通消炎药。
她不敢带周暮回去医院,因为那些医生会为他们报警,然后警察会象征性地劝诫下,他生理上父亲会好说话不得,说自己只是时脾气上头,以后定注意。
也是唯个家人。
他生在个普通家庭,普通到打骂呵斥都只是家常便饭,小时候是他妈妈挨打,等再大点就是他自己,周暮回没想过为什,只是沉默再沉默,然后反抗。
再被压制。
毕竟他妈不肯和那个男人离婚。
像是无数被压抑女性缩影,只会叫他乖点,不要惹爸爸生气。
周暮回以为自己会解脱,随着她死亡。
可其实没有。
他还是会时不时地怔神,下意识地寻找她。
其实他们之间好像也没有太多感情维系,在他刚出狱时候,他甚至对这个母亲是陌生。
他们七年间只见过几次,她开始来勤,后来就少,从几个月次,慢慢变成半年次、年次,最后几年时候,周暮回数很多遍,才发现她真只来次。
然后在门关上时候猛然拉下脸,提起旁凳子就往周暮回身上砸。
他母亲,怯弱、瑟缩,没有胆量同意报警。
只有周暮回会。
周暮回冷静地看看她,然后沉默地趴回床上。
他在学习,课本上作业刚写到第三页,他父亲就带着身酒气回家,在客厅里摔酒瓶,大声怒骂,周暮回听见他原本躲起来母亲又跑出来,像只在雄鹰底下瑟瑟发抖兔,胆战心惊地靠近,再被狠狠鞭笞。
然后周暮回就开门。
周暮回很清醒,如果他不去帮她分担话,男人甚至可能会打死她。
毕竟上次她就几乎被对方掐死。
可能是恨他吧,周暮回低着头想。
反正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很关心过周暮回。
周暮回也没有那想见她,他直这样对自己说,可真在监狱门口看见她佝偻着背时候,心还是颤下。
周暮回想,好像只是三年没见,怎下子老这多。
她没往日怯懦,打着踉跄走过来看他,可是话都没说句,张口却是哭。周暮回那时候想,可能他计划要打乱,或许他还可以拥有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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