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暗长安城里便已经张灯结彩,俨然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粉饰太平。
今日反常态,刚入夜苏岑便提着个食盒来到兴庆宫门前,除此之外还有两束鞭炮两支烟花,除夕之夜无可厚非,守门两个侍卫仔细检查,这才放人进去。
苏岑找到李释所在南熏殿,只见里面早已经送来宫里御膳,较之往日异常丰盛,大有断头饭意思。
苏岑上前把那些菜样样收起来,又摆上自己带来饭菜,碟盘都是家常菜色,山珍海味换成萝卜白菜,苏岑面不改色道:“阿福不在,这些都是做,可能比不上宫里御膳,但是吃不死人。”
李释笑笑,夹口青菜豆腐送到口里,笑道:“你还会烧菜?”
不够笔挺,面相也不行,不小心就迈错步子,穿着身红衣像只滑稽大猩猩。
苏岑逆着人流而去,对这支浩大队伍熟视无睹。
近些天来他忙着在皇宫、天牢、大理寺进进出出,对着这件案子逐字逐句地剖析,每个要点都去核查,人也看得见地消瘦下去,脸色越加冷,往往个眼神就让人遍体生寒,谁也不敢招惹。只是到宵禁点儿就回到兴庆宫去,有时候还是天两趟,见李释句话也不说,上去就是扒人衣裳,每次都是不遗余力。李释不动他便自己卖力,最后哭着喊着筋疲力竭才得以安睡那小会儿。
既然始于场皮肉交易,那便也终于此,若真是能死在床上,也算是善终。
每天天还不亮便再出门,直忙到除夕当天也没停下。
“在寺里时候跟着和尚们学,只会做素菜,别就不会。”
苏岑又去李释私库里挑坛酒,给两人满上举杯敬上去。
“脖子怎?”李释皱皱眉,苏岑动作他就注意到脖子上那道浅淡淤青,伸手上去轻轻抚摸着,像是
在宫里还碰见李晟,含笑问他案子查怎样?明天早大朝会还指望他像上次那样再风光把。
苏岑憔悴厉害,好像被风吹就能倒下似,却还是哑着嗓子冲人道:“定不负王爷所望。”
“你这副嗓子可是不行,到时候只怕满堂朝臣们都听不清楚,”李晟忽然抬手附上人喉结,不等苏岑后撤便已经收紧,那里骨节清晰脆弱,喉结艰难地滑动几下,最终在强势力道下被迫不动。
李晟在那里骨节脱位之前才慢慢松手,轻笑道:“哪里还有上好秋梨膏,会儿差人给你送去。”
苏岑俯下身子咳得昏天黑地,耸立肩胛骨突兀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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