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层黄土,隔断却是天人永别。
待切仪式都进行完,苏岑站在坟前,与那块阴刻墓碑对视良久,突然朗声道:“公讳鸣,字言举,永隆十年生人,天狩八年举传胪。元顺中,职御史台领侍御史。不畏强权,劾吏部尚书圈地之责,得宁王赏识。岁余,拜扬州长史,时扬州官商勾结,官盐哄价而私盐泛滥,公以苍生为念,洪流之中而独醒,蛰伏三载有余,权衡盐务,废榷盐,收归于国统,百姓得盐可食,恩信大洽。是年,擢淮南道盐铁转运官,经营半载,则国库盈余。次年调任工部侍郎,惩*臣,诛小人,扶社稷于即倒,忠信有实,有司皆念其志。是岁,受*人所迫,享年二十有七。其生而有时,终其所求未悔,呜呼哀哉,尚飨!”
封鸣,鹤鸣九皋,鸣惊人,终归是洒脱作别,乘鹤西去。
风光耀眼青年才俊再聚到起,却早已经面目全非。
宁三通冲人笑笑,“你还是回来。”
苏岑点点头,“回来。”
两句之后便无话可说,三个人在门前又站好会儿,这才接连入内。
进宅子才发现,不只是门外清闲,家里面也没有几个人,就副素棺陈在厅中,个老奴忙着迎客送客,除此以外竟连个身着素缟都没有。
苏岑皱皱眉,“怎会这样?”
“封兄本来就还没成家,在小舅舅出事之后更是遣散下人,他是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天,这副素棺都是自己备好。”郑旸轻叹口气,“当初他孑然身回来,如今又孑然身地走。”
逝者已逝,苏岑狠狠握下拳,上前为人上炷香之后断然起身,拿起旁放着丧服自己穿上,“既然没人,那来为封鸣披麻戴孝。”
郑旸和宁三通对视眼,也纷纷穿上丧服。
时辰已到,抬棺人进来将棺材抬走,苏岑他们又路扶灵到城外,看着封鸣棺椁落钉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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