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信他们说,”苏岑拿着草帽扇凉,“人们之所以会害怕,并不见得是事物本身有多恐怖,更多自己臆想出来东西,自己吓自己。只要能透过表相看清本质,有些东西就不攻自破。想不想听听看法。”
曲伶儿坐直身子,“苏哥哥你说。”
“人是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他们既然从棺材里来,又从棺材里消失,猜测棺材底下应该藏有暗道、暗门之类。那个人到时候应该是整个村子都在暗道里做什,所以他才没见到人。”
“什人会把暗道建在棺材里?”曲伶儿撇撇嘴,“那又怎解释那个人回来就死,还有门口那副不知道从哪儿来棺材
苏岑和曲伶儿第二日早便辞别张家二口,按照张家大嫂所说找到山脚下那条小路,果然杂草丛生,看样子确实是好久没人走过。
曲伶儿百个不情愿,他对那些村民说不疑有他,生怕自己被那些棺材卷去,回不到长安城,见不到他祁哥哥。对着苏岑软磨硬泡晚上,奈何他苏哥哥读书时练就本事,两耳关、两眼闭就什都不理,自顾自地睡过去,不几时鼾声都响起来。
曲伶儿认命,他苏哥哥认定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临走时找非要找村头个老和尚给他画几张符,老和尚表示画符那是人家道士事,他顶多给他念段往生经。
最后曲伶儿也不知使什法子,还真从老和尚手里拿到符,拿根红绳郑重其事地挂在脖子上。苏岑悄眯眯看眼,“唵嘛呢叭咪吽”六个字,写鬼画符般,挥洒飘逸,看上去颇为高深——糊弄糊弄曲伶儿这样足够。
路走颇为艰难,杂草足有半人高,虽然已经入秋,暑气却没下去,又加上这里多雨,湿热难耐,蚊虫还闹得厉害。走上午,两个人衣衫都湿透,腿上蚊子包个接个,却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正午烈日当空,苏岑提议两个人先找个大树歇歇,顺便解决下口腹之欲。
曲伶儿拿树叶缠顶草帽带在头上,靠着树干吭哧吭哧挠腿上蚊子包,边挠边抱怨:“苏哥哥你说们好好巡察早日回长安城不好吗?为什非得吃这个苦?再不济表明身份带着那什马大人块儿来嘛,至少还有人帮咱们开道呢。”
苏岑正拿草帽盖在脸上小憩,闻声挑开条缝,道:“当初陈大人加上张大人以大理寺名义过去都没查到什,你觉得叫上个连山洞都不敢进马大人能有什收获?”
“至少人多能壮胆呢。”曲伶儿小声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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