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温热
怀里苏岑才渐渐平复，垂下眼眸遮住眼里情绪，他看着李释拿着那本《商君传》，就是心慌，就是不安，书上那
句句：禁*本，平权衡，严刑罚，饬政教，他时竟分不清说到底是商君，还是李释。
易朝换代，商君最后惨遭车裂之刑，那等小天子掌权后，宁亲王又会被如何对待？
“
不要你做商鞅，以身献法，也不要你去重于什
泰山，要你好好活着！”苏岑手里紧捏着那本书，抬头请示，目光却执拗又坚决：“咱们把它烧
行不行？”
李释手在他背上顿顿，微微眯起眼睛注视着他，像在斟酌，又像是单纯看着他，良久才笑笑，道：随你。
苏岑抬手借着烛台把书点，升腾而起火光在漆黑眼眸里蹭蹭跳动，映亮那张略带苍白脸。他莫名觉得痛快又解恨。商鞅没有，革法明教没有，车裂极刑也没有。
出头小伙子都比不。只是位高权重，旁人不敢僭越，尊着敬着，无端就把他归到高人等那部分人里。这晚上连被打击两次，还被头发半花梁方并拉进老头子队列里，无疑更是雪上加霜。
“王爷不老，点也不老，”苏岑强忍着笑安抚，“谁敢说王爷老，那就是造谣惑众，应该抓起来法办，以儆效尤！”
李释不理他。
苏岑自讨没趣，不死心地围著书桌转几圈，见李释始终不理睬，撇撇嘴腹诽，什书比他还好看？
凑头往李释书上看看，没话找话道：“商君之法，虽然确有时效，但不免太过严苛，只尊天理，不循人情，刑公子虔，欺魏将昂，不师赵良之言，不避权贵、刑上大夫，终是人心尽散，下场惨然。”
火焰温度直逼指尖，眼看着就要烧到手指，苏岑还没有松手意思，李释劈手夺过，扔出去。
“胡闹！”李释蹙眉。
苏岑自觉理亏，他方才走神，这会儿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小声辩解：“刚想扔。”
李释捏
李释总算抬头看他眼：“无商君则无秦，商鞅虽死，但新法未废，秦国乃至秦朝皆遵其法，成是大业，功如丘山。”
“可他死，”苏岑慢慢凝眉，看着李释隐在灯火阴影里眉眼，没由来阵心慌，“死就是死，留下个酷吏名声，秦国也好，秦朝也罢，跟他还有什关系？”
“人固有死。”
苏岑劈手夺下李释手里《商君传》，“不看。”
“又不是商鞅，”李释愣之后笑，把憋着气小狐狸拉在怀里揉揉，“没由来地撒什癔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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