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中模特表情麻木,满脸都写着:是大冤种。
顾修义为让纪阮高兴点,指着那两张图,努力用自己不太丰富词汇量绘声绘色描述:
“你看这个,像不像只羊驼?多可爱。”
“这个也好,像个倒扣柚子皮,多光滑。”
“别人般都剃羊驼,但你可以选。”
“宝贝不担心,”他亲亲纪阮额角:“早点手术也挺好,们早点弄完早点回家,小安都想你,那只猫那笨,你再不回去它都要不认识你。”
顾修义这话说得手术就和买菜样简单,纪阮被逗笑,弯着眼睛靠在他肩头。
“嗯,那手术完,们带小安去公园玩吧。”
他听力弱说话就慢,音调偶尔还会有些古怪,但依旧尽力跟顾修义交流。
顾修义心里酸酸:“当然可以。”
外机,他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身体或许确实出点问题。
“现在戴不戴体外机意义都不大。”几个小时前,李绥安这说。
他神情是顾修义从未见过严肃认真,拿着纪阮片子眉头紧皱:“移位比预想还要严重,等不及,最迟明天下午,亲自给他手术。”
植入人工耳蜗对大部分人来说不算特别严重手术,但放在纪阮身上,就是另种难度系数,他特殊血型和凝血功能异常,都会无限制拉高手术后感染风险。
顾修义沉默整天,没人知道他紧锁眉梢压制是什样情绪,但面对纪阮时,他永远都是强大、镇定极具安全感坚毅形象。
他深情地看向纪阮,面含微笑:“宝贝,你想要
他扶着纪阮肩,像怀里揣着绝世珍宝样小心翼翼:“不紧张啊宝贝,现在还有个事要你做决定。”
他继续帮纪阮转移注意力,拿出手机:“手术当天需要剃头,你选选,想剃那个发型?”
纪阮:“……”
纪阮嘴角笑忽然僵住。
手机屏幕上,有两种剃头示意图,张只剃手术需要那半边脑袋,另张则直接是光头。
“宝贝,手术时间可能有些变化。”他嘴唇贴在纪阮左耳边,用轻松语气:“就定在明天下午好不好?”
纪阮左耳听力弱,这样亲密耳语,是他们独特交流方式。
顾修义是世界上唯个,他不需要用体外机,也能毫无保留交流、最亲密人。
从晕倒时,纪阮心里就已经有预料,此刻并未显出太多惊讶,努力笑笑:“好。”
顾修义知道他还是害怕,但他最受不,就是看纪阮在自己面前露出脆弱无助模样,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无能,没办法保护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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