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后，私人医院休息室。
纪阮做完常规检查，和宋岭坐在沙发上等候，护士小姐蹲在纪阮身边柔声询问：“需要给您杯牛奶吗？”
漂亮女孩子轻声细语地含笑说话，纪阮恍惚以为自己走错门进
儿科。
宋岭在旁乐笑，打趣道：“莉莉，正常点儿，人成年。”
被叫做莉莉
小护士睨他眼，“
能看不出来？别叨叨。”转而又对纪阮笑吟吟：“要牛奶吗？”
纪阮默默认可顾修义决定，松口气般地笑起来：“谢谢。”
顾修义这才从手机里抬起头，看纪阮眼。
他身量高，又离纪阮很近，走廊光线偏暗，手机屏荧光将他原本就流畅下颚线映得更加冷硬，是淡漠又很凌厉长相。
纪阮没看懂他这个表情。
顾修义只看纪阮很短瞬，就放下手机移开眼，淡淡道：“说过不用这
客气，是猫太闹腾伤到你，该向你道歉。”
被剥削得失智吗？
纪阮没再多言，回洗手间继续洗漱整理，收拾妥当后又把证件带齐装进包里，才和顾修义起下楼。
两人并肩走着却都不说话，纪阮犹豫片刻，开口道：“耳蜗……”
顾修义走在纪阮右侧，听到他话正欲作答，顿顿，又退步移到纪阮左耳边才说：“现在去医院，给你重新配个体外机。”
纪阮没料到这个回答，双眼微睁：“领证呢？”
纪阮抿唇笑笑，轻轻摆手：“不用，喝白水就行。”
“白水是吧，好，去给你倒，等下下哦~”莉莉起身，两步三回头地往饮水机挪。
宋岭挥着胳膊赶人：“差不多行啊，别老盯着人看。”说着又转向纪阮，“别在意，她们小姑娘就喜欢你这种长得好看。”
宋岭说话不像顾修义离得那近，却有意在放慢语速咬字清晰，
伤到他？
纪阮恍惚瞬，而后反应过来低下头，领口果然歪点，露出小片淤青。
所以顾修义是在看这个吗？
那人没等纪阮回答已经先走远，纪阮盯着他背影看会儿，便没再多想，站在原地不慌不忙把衣领理正才跟着下楼。
·
顾修义拿出手机滑滑，说：“问医生，配体外机要不多久，弄完再去民政局也来得及。”
他们现在交流确实不太方便。
纪阮毕竟能听见些，用手机发信息很鸡肋，但要说话顾修义又得离他很近才行。
哪怕刚刚只说两句，纪阮耳朵尖都被他气息挠得发痒，稍微抬抬头，连顾修义唇角纹路都能看得清二楚。
这不是协议结婚该有礼貌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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