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你之间过去事,再不想提,孰是孰非在看来也不再重要。只最后同尉迟楼主说遍,只要能将千机婳交给——”
“今日怎样对你都愿意?”尉迟慎再次打断他,紧绷面容俨然也在强忍着即将破裂情愫。
不等晏琇回答,他竟像是有些艰难地又道:“这半年相伴,确有所隐瞒,但在你眼里,如今倾力所求,仍是……这般不堪?”
“不堪?”谁知晏琇发出细若游丝低笑,微微抬起眼角映出凄然讽
倒没料到尉迟慎反应会这般强烈,晏琇却只冷冷地看他。
“不是?”他轻笑道,“若此次前来传递消息人不是,尉迟楼主早该动身才对。”
“是又不自量力,承下此重任,却反而让尉迟楼主不愿配合——”
“所以你觉得,与你继续纠缠,便是想如从前样践踏你?”尉迟慎打断他,只重复般提高音量道。
晏琇这次并不回答,望向他双目已然岑凉地透出心中所想。
是晏琇率先笑。
笑容里有悲讽,更多是自嘲。
“确实,”晏琇垂眸,“是冒犯,金楼哪里是任人攫取地方,更何况这般不识抬举人。”
尉迟慎看着他突然低眉顺眼模样,眉头皱。
而不待他再开口,陡然落地长剑传来脆响,如同他坠入谷底最后线希望,随着晏琇不带半分犹豫屈膝跪于他面前,在深渊里烟消云散。
尉迟慎竟是时哽住,像是有什话冲至嘴边,在当前处境,偏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过半晌,才又面目可怖地开口:“那失忆时……与你说过话,你可还记得?”
“尉迟楼主也说,是失忆时说话……”晏琇哂笑声,“为何要记得?”
“早就忘那段荒唐至极时日,现今又何必再提起,难不成你又想以此来提醒,曾是有多可笑任你欺弄于股掌?要尊严尽失与你做已经无意义对峙?”
而说话间,像是意识到他们再争辩下去自己情绪也再难以克制,晏琇强压下涌至心间怒火与苦涩,嘴唇紧抿抿。
“但外敌当前,还望尉迟楼主不要因人而刻意耽搁,若是心有不平,大可恣意宣泄不满,眼下……就由尉迟楼主处置,定不会有丝毫退避。”
“晏如星……”
却在晏琇话音未落之际,尉迟慎阴鸷而嘶哑低吼终于响起,掺着怒极不甘,竟透出少许脆弱与无措。
他掌将果真不曾闪躲晏琇扯起,死死攥在眼前。
“你以为,叫你收回那番话,就是为像这样折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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