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劫那般跳下去,即便身手再强,也免不会出现意外,若有人趁机偷袭,他不定能敌过。
“你任由寻找这半年,却原来早就把他们带回这里!”
还未能将这其中线索悉数联系起来晏琇忽然听见厉执如此开口,惊愕不已地看向晏惊河。
“你想看对于寻找他们事是否彻底死心,所以在回来时故意借这玉扣试探反应,是也不是——”
而就在厉执咬牙继续质问间,却见晏惊河忽地摆手,制止他再说下去。
不对。
不止如此。
他竟忽略,其实还有种可能。
——他半年前初醒来时,晏惊河就在定仙山。
那厉狗蛋与司劫相继跳下怙恶江之时,晏惊河在哪里?
相似,但眸底早被无尽风雪所覆盖,目光森寒透骨。
正是晏惊河。
七年前厉白儿虽是在最后刻心软,那番众目睽睽之下激战却也要他半条命去,修养恢复多年,如今仍只能像这般依靠轮车方得以行动。
而刚刚厉执与尉迟慎对峙情形俨然全部落入他双眼。
“……”
“白儿将你教得倒是有些头脑,”提及厉白儿,晏惊河眼中似有瞬停顿,却很快隐去,紧接着道,“不过,你只说对半。”
“什?”
便示意身后人推动轮车向前,晏惊河与厉执靠近几分,声音诡异温和,仿佛仍是当年心怀江湖五派之首
这半年来他几乎不眠不休地彻夜搜寻,却未能在附近找到任何痕迹,连迟恪也“尸骨无存”般。
而司劫若是当真回天墟,有何理由要制造失踪假象?今日又怎会这样巧合,他不知何时掉落玉扣偏被失去记忆尉迟慎捡到。
“你……”仿若拥挤多时内心豁然被撕扯出道破洞,空隙不能抑制地越来越大,看着晏惊河此刻这意味深长神态,厉执几乎已能断定,这玉扣出现绝不是偶然。
便只剩下唯解释。
思及此,竟是再也隐藏不住脸上震惊与愤怒,厉执脱口吼道:“他们都在你手上?”
厉执定定望着他,连同晏琇在内,在看到晏惊河霎时间也不由自主地神情紧绷,映出本不该有忌惮。
“你早就知道……他们没有死?”
眼见晏惊河投来视线良久不带丝毫犹疑,厉执忽然心如擂鼓,却极力压抑着问道。
晏惊河并未回答,只是听着厉执与他开口时疏离语气,沉默过后,发出微不可闻声轻笑。
笑容分明无半分恶意,偏却让人汗毛耸立,像是高高在上煞神对无知者怜悯,让厉执在短暂静默中,乍然如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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