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厉执蓦地反问，“他也骗你这些年，看着你受尽屈辱而无动于衷，现今又冒出来，你半分也不怨他？”
“……
不知道，”晏琇垂
眼，如实地摇摇头，向来璨如星辰
眸底竟罕见蒙
“没有，”厉执这时终是抬头打断晏琇，“是你想多。”
晏琇眉头皱得更紧：“你以为没看见？你故意与他们师徒交手，不就是趁机让他们得你血？可若每个人都如此，且不说被发现端倪后你会如何，你就是骨头再硬——唔！”
不待晏琇说完，厉执这回干脆捂住他嘴，淡声道：“别瞎猜，没你们想得高尚，更从没有任何愧疚，不过是……对这把扇子用得还不够熟练。”
说着，厉执俨然已不想再谈论下去，松开手，话锋
转又道：“不过你就这
出来，他……没有说什？”
提到这个“他”时，厉执神色却是微有踌躇。
控制信香。
他在铺天盖地甜腻与血腥当中才恍然知晓，厉白儿直视若至宝，临死都不曾与他提过彼岸香，他度以为在她眼里要比他性命还重要，却原来早自很久以前，不知她以何种方法，便交予他。
——你记住，你是个恶人，想杀谁就杀谁，想快活便快活，最好，永远不识情爱。
厉白儿曾告诫他话，他现今才彻底领悟。
只是时过境迁，望着满目疮痍，时竟不确定该喜还是悲。
“……”闻言神情顿，晏琇目光闪烁，眉眼间也染上星点复杂。
“是他叫来找你。”
“他说，不管你能否理解他，他都会等你，”晏琇缓慢说道，像是也十分犹豫，“他就是要让你看清那些正道最丑恶样子，司掌门……也不例外，你只有忘他，斩断和他有关切，才可所向披靡，为娘……为九极教报仇雪恨。”
“嗤。”
听见低低嗤笑，晏琇看着厉执倏然冷淡面容，想再说什，却没能说出口。
焚香地狱，彼岸长生……也在扶恶临终之际，他才明白，那个守在地狱可毁天灭地魔头是他，而站在彼岸手握“长生”人，仍是他。
他既是早与彼岸香相融，那唯有他血方可化解彼岸香剧毒，也只有他血，才能将致命毒香转为百毒不侵救命之香。
所以那日活下来人，几乎都与他血脱不开关系。
“别再想，”而见厉执良久沉默不语，晏琇语气不由放软，凝视厉执眼底难以掩饰疲意，轻声道，“你这段时日……还是会经常梦魇？”
“以为你整日在此寻找线索，总能转移些注意，谁知你除以自虐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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