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朝足有半分钟时间没有回应,只是小幅度地抬抬脸,没有回头看他,随即遗憾般叹道:“可已经结婚,阑哥,爷爷说无论如何都要找个人在身边,他对虞砚还算满意。”
“难怪……”温阑欲言又止,在温朝追问下解释,“难怪爷爷允许回来参加你订婚礼,只是没想到回来时候变成婚礼。”
他眼神微沉,树枝阴影落在他脸上,掩住他眼中晦暗不明情绪。
“没关系,”那抹冷冰冰狠仄仿佛只是闪而过错觉,他眼神清明,反倒宽慰起温朝,“对你情谊,比从前更多,阿朝,你要相信。”
温朝合拢双手十指攥攥,轻轻笑说:“当然。”
但下秒就被温阑温热有力地回握住。
温阑眨也不眨地盯着他脸,语气如常:“阿朝。”
温朝回过神来,垂眼低低吸口气,无声无息地调整回状态,抬脸朝温阑笑下:“走吧。”
天已经黑,庭院里照明灯只浅尝辄止地映亮小路两旁腊梅,鹅黄花坠落在雪地里,酝酿开段幽谧暗香,被拉长行人影子温柔地拢在怀中。
“阿朝,你能力比所预期还要更好,如果不是当年变故,现在你不需要来帮你。”温阑缓缓推着轮椅,视线落在温朝发尖。
夜间不知什时候落小雪,洇湿温朝肩头,两人没有在园子里待太久,很快回屋内,温阑送温朝回主卧。开门人是虞砚,他面色不善,眼睛还有些微不明显红,关门动作有些重,以至于门
“就算腿没伤,也还是需要你帮才行,”温朝看着前方,语气不知不觉地温软几分,听起来像是回到彼此少年时期,“阑哥,当年你说你想帮分担、但太天真没答应,现在还作数吗?”
温阑目光微微闪烁,关切地反问:“可是你现在做得都很好,能远远地帮到你,就很好,你要现在放弃吗?”
“没有,”听语气,温朝似乎是苦笑下,“只是有点累,也有点后悔。阑哥,承认结婚,存在点赌气成分,以至于现在发现在很多事上都力不从心。”
握在轮椅推手上手指紧紧,某种冲动突破猜忌和谨慎试探,让温阑没仔细思考便顺着他话脱口道:“如果当年没有离开,会成为那个唯能和你契合人,无论是事业,还是别方面。”
他意识到这话不妥,但黑暗和这近个月来摸清现状让他有充足底气将错就错下去,短暂停顿后声音放轻些许:“现在在你身边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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