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阑也跟着低低叹息,语气里满是疼惜:“本来想着,好不容易回来,定得去看看他,原来爷爷对直很好。”
“不用,老爷子现在不认人,脾气也不大好,还是等他再将养段时间好些再说吧,不好去扰他清净。”温朝摇摇头,低着脸没看他,话音转,自然地反问温阑
两人出现在餐厅时温纯已经去学校,此时只有温阑还坐在餐厅里慢条斯理吃着早餐,乍看有些像温朝习惯。听到两人进来动静,他微笑着抬眼打招呼:“早。”
他目光只是蜻蜓点水地在虞砚身上停留半秒,随即滑至温朝身上,眼神格外柔和:“小时候你也总是会在被周叔叫起来之后再拖延半小时才下来,有时候偷懒干脆拖到不吃早餐,除也没人敢冒着惹恼大少爷风险去叫你第二次,没想到现在都结婚,你还是这个性子。”
虞砚刚推着温朝来到桌边、在温朝旁边位置坐下,听到温阑话简直如鲠在喉,顿时连早餐都不想动,只觉得倒胃口。
“现在不比以前能由着使性子,”温朝面不改色地笑着看他眼,“今天好歹是新婚后第天,合该偷偷懒。”
虞砚知道温朝习惯,此时忍着不爽也没忘温朝难搞洁癖,转头去寻保温篮里热毛巾给温朝擦手。但没想到他回头,正撞上温阑将杯咖啡递到温朝手边。
眼前同时递来热毛巾和咖啡,温朝已经抬起手指微微顿,中途换方向,接过咖啡垂下眼啜口放下,这才挽起衣袖接过虞砚递来热毛巾细致地擦擦手指。
虞砚心里像是被颗不起眼小石子儿轻轻硌着,不十分疼,但难受得无法忽略,他低下头,食不知味地搅搅杯子里热牛奶。他甚至能感到从餐桌对面投来,隐含着怜悯与轻视目光,像尖细芒刺,从他脸上扫过,或许也有可能是错觉,他没有抬头去验证。
“爷爷还好吗?”温阑关切地看着温朝,视线落到他解开两粒领扣衣领上,注意到他颈边可疑红痕,眼神不易察觉地暗暗,眉间微蹙,但在坐在餐桌对面两人发现之前又迅速展开,好像从未有过丝毫皱痕。
“还好,”温朝轻叹口气,唇角笑容格外苦涩,“只是他现在年纪大,前几年做心脏搭桥,直在疗养院让人照顾着,现在有些记不清人和事,有时候去看他,他坐在花园晒太阳,怎和他搭话也聊不上几句——不记得。”
温朝描述和虞砚记忆中老爷子有些出入,他有些疑惑,不过忍住抬头去看温朝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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