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随着窗外盘旋白鸽飞远,他记忆回溯到数月前野餐上。很奇怪,明明暑假在酒吧驻唱打工时候收获过客人们潮水般涌来赞美,可他脑子里最清晰竟然是温朝那句轻飘飘赞扬与肯定,以及温朝在说出这样话时,不含有任何虚假成分笑容。
指尖轻轻拨过琴弦,划开串简单和弦,他心不在焉地哼着不知名曲子,目光
说得清。”
外套上还留着年轻人身上温度,以及自己用惯香水味道——应该是虞砚在自己卧室睡晚上之后不小心沾染上——温朝低笑声,轻叹口气不知道是无奈还是觉得好笑,尾音上扬:“那谢谢你?”
“嗯,”虞砚没看他,从鼻间哼出个音节,回到轮椅后,推着温朝平稳地往来时方向走,“不客气。”
温朝靠在轮椅里,被卵石铺装小路有节奏地颠簸得有点犯困,放松后背稍微往后倚实些,虞砚弯腰抱他上车时他也已经习惯地将自己身体重心放在虞砚身上。不经意地抬眼间,发现虞砚神色意外地认真,他留神感受下,察觉到虞砚无形中放轻自己动作,比这个年轻人嘴硬狠话要温柔太多。
没来由地,温朝忽然觉得如果自己结婚对象真是虞砚也不错,虽然不知道虞砚在他身边待着能莫名其妙地生多少次闷气,但总来说,有虞砚在身边时,他心情还算放松,哪怕他恶趣味地逗逗,虞砚也只会红着脸不理他,最多回怼几句对他来说不痛不痒话,没什杀伤力。
温朝犯困得厉害,上车便倚着软枕闭眼小憩,他不主动挑起话题,虞砚贯是不会主动和温朝搭话,车内格外安静。
高速路两侧绿化带闪而过,只留下片模糊残影消失在远处,实在没什意思。虞砚不知不觉地将视线移回车内,望着温朝沉睡模样出神,直到对方在不安稳睡眠中皱起眉,他才如梦方醒地局促别开脸,好像做什亏心事似心跳加速起来。
不可否认是,温朝确生张能蛊惑人心漂亮面庞,哪怕虞砚知道他是个什样薄情促狭人,也会在对方天衣无缝伪装中偶尔卸下心防,被他举动吸引。
回到温宅,温朝如往常样进书房没再出来,这对于刚来温宅时虞砚来说,不用正面和温朝打交道是件再好不过事。可是今天,他回客卧,将所有作业完成、线上提交给学委后,却忽然觉得房间里空落落。
他抱着那把已经磕碰下时间痕迹吉他坐在阳台,翻开写半笔记本,却提不起兴致拨弦弹奏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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