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只剩下海浪沙沙声和海鸥逐浪之时尖声鸣叫,它们被风吹散,从很
他不堪重负,无法回头,只能不顾舞台礼仪,大口大口地呼吸。
“够,停下。”
就在这时,林出感觉到有人按住他手腕。
他脑子里浑浑噩噩,反应过来时候,发现自己手指全都按在黑白键上,整个手臂正在发出不正常颤抖,已经完全麻木。
沈风来握着他手腕,用种不容违逆强硬语气说,“小出,别弹。”
许久才跟上组和弦。音符个又个从林出指尖流淌开来,开始是缓慢滞涩音节,随后便逐渐汇聚成流畅线条,再凭借高超纯熟演奏技巧交织出漂亮绵密音乐脉络。
这是段没头没尾琶音,从pp开始渐强渐快,梯度被精准控制,几乎到人类极限。
紧接着,两个小节重音和弦猛然坠下,乐声余震翻覆,直击人心,像是种终于攀升至顶端宣泄。
——熟悉林出人都知道,这段简短主题和弦是林出所有演奏中出场频率最高旋律之。
休息间隙后场、返场后空无人舞台、甚至是镁光灯下即兴演奏……他喜欢在切可能场合不断弹奏它,重复完成从琶音到和弦交替过程。
林出低着头闭上眼睛,感到难堪又感到悲哀。他动动,想要把手抽出来,却发现沈风来用上力道,下子没有挣开。
林出神情里出现些怒意。除怒意,还有点难过。
他没有说话,反而伸手去掰沈风来手,也用上十足力气,借以宣泄心里情绪。
沈风来顺势放开他手,倚着琴身看他,脸上没有什表情。
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像是种自安抚,也像是在跟什人较着劲。
很快,林出深深吸口气,琴声突然停顿几秒,随后急转而下,独属于李斯特超技——《狩猎》断奏音立刻带着摧枯拉朽力度响彻海岸线。
他逼迫着自己全情投入,双手维持着托卡塔式交替弓形来回跳跃,紧接着,大量繁杂八度和弦出现,音符几乎要化为实质重量向他压来,沉沉地拉扯着他指尖、手掌和小臂。
饱含着水汽阳光照射在林出额头,上面已经泛起细小汗珠。
林出觉得呼吸逐渐困难,胸口隐隐作痛。眼前似乎再次产生幻觉,时而是乐曲里画面:风,bao下怒海波涛,血色残阳映着废弃钟楼,轰然倒塌高耸建筑;时而却又仿佛置身于舞台正中,台下是看不清脸观众,面前是被光束照亮三角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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