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希望接受,那会接受手术,接受化疗。哪怕只有点机会,也会努力活着。”梁瑄郑重其事地说。
沈珩放下诊断书
半晌,他竟笑:“这几周,你这样折腾,都没有恶化。梁瑄,该说你幸运?”
梁瑄没料到沈珩是这样反应,他怔怔抬头,轻声喊他:“沈珩”
沈珩重又将目光投向那纸诊断,用手揉着指节,神情平静,不知在思考着什。
梁瑄有点不知所措,又有点担忧,他刚想说话,沈珩却开口。
“你想法,还是没有改变,对吗?”
“今天下午,请护工擦过。”
“这样啊。”
“怎?”
梁瑄撑着手臂,眼底似有遗憾:“想看手无缚鸡之力沈总像个小学生样乖乖听话。想,错过这次,恐怕再也没机会。”
沈珩直直地看着梁瑄,过片刻,他轻轻地展开手臂,声音低哑:“过来。”
沈珩在病房里等个下午,直到夕阳西斜,也没见梁瑄回来。
鉴于梁瑄不良信誉记录,沈珩坐卧不安,总觉得他又要从自己身边逃走。
可沈珩还是选择信任他。
时间分秒过去,夜幕初上,华灯又亮,护工已经把病号餐拿进来,沈珩终于坐不住,正想要出门找人,病房门忽得被拉开。
梁瑄身上病号服换件全新,折叠褶皱犹在,而他头发微湿,似乎去洗个澡。
梁瑄垂下眼眸,顿许久,才轻声道:“对不起。”
传统手术加化疗,几乎给不他任何希望。
而梁瑄这七年困在这滩烂泥里太久,不想把最后几个月也都浪费在医院里。
他想再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可是,他现在不是个人,他没有权力给自己判处死刑。
梁瑄往前蹭半个手肘距离,把头轻靠在他胸膛,慢慢地闭上眼睛。
沈珩知道,梁瑄用这样隐晦方式,将残酷事实温柔地摆在他面前。
“病理活检,结果还是样?”
“嗯。”
沈珩接过梁瑄递来简易病理报告,看很久,然后揉着梁瑄后脑,像是安抚只伤痕累累小猫。
沈珩松口气,绷紧背也微松。
梁瑄搁下手里病历簿,带着沐浴露清香,投入沈珩怀抱,坏心眼地往他鼻子下面蹭:“羡慕吗?”
沈珩拿条毛巾,搁在他微湿发顶,轻轻地按揉,随口说道:“嗯。”
梁瑄舒服地窝在他怀里,眼眸微弯,人显得柔软又慵懒。
等到沈珩放下毛巾,梁瑄顺势掀半只眼,转身趴在床上,问道:“等今晚给你擦擦身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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