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瞳孔一颤，想要说什么，却被梁瑄抬手阻止。
“你是沈珩最好的朋友，想来，你也不希望他受伤，不是吗？”梁瑄微微张开眼，眼眶微红，“你该知道，这七年，他是怎么过来的。你希望，他余生也这样过？”
祁寒沉默不语。
他见过沈珩彻夜不眠的工作，见过他借着醉酒红了的眼眶，也见过他利用出差之便，到处辗转服装秀的身影。
他本来不必非要选择服装设计公司，以他的
祁寒略显诧异。
“你们家不是”
梁瑄不想再谈过去的事，同情眼神和施舍安慰，他都受得够了。
“最后。”他顿了一顿，冷硬的语气放得很轻，“请别告诉沈珩这件事。”
祁寒眉峰紧皱。
滴水不漏的人，一听到关于你的事，乱得跟团毛线似的。今早你没接他的电话，他一早上给我打了七八个电话，请我过去看看你，怕你昏倒在家里没人管。真是，还说好他家对外界完全保密的，可惜，一个未接来电，就,bao露了一片银河。”
梁瑄听着祁寒的抱怨，悄悄弯了弯眼睛。
“是吗。”
“梁瑄，既然你知道华清的案子，你就知道沈珩他现在有多危险。”祁寒压低了声音，严肃道，“别添乱，等沈珩回来，我们整理好资料，就把证据移交出去。只是，就算费尽力气破解了物证，人证还是难得。”
许久，梁瑄沉了一口气，似是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就算我不告诉他，他难道自己不会去查？”
“那是以后的事了。等沈珩察觉到了，或许我已经”梁瑄顿了顿，半阖的眼眸带了一抹笑，甚至有些卸下重担的慵懒，“反正，我可以替沈珩做这个中间人，证据我来找，华清要下手，也冲着我来。你有没有紧急联系电话什么的？给我一个。”
祁寒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梁瑄，你怎么比沈珩还要儿戏？自己的命一点也不在乎？该说你们两口子是近朱者赤的凛然大义，还是近墨者黑的吊儿郎当？”
梁瑄极缓慢地闭上了眼，轻轻靠在沙发座椅上，过了很久，久到祁寒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一道喑哑虚弱的声音从他浅白色的唇缝间泄露出来。
“祁律师，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个要死的人？”
“我可以帮你们，但对应的，我也需要回报。”
祁寒坐直身体，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保证我母亲的安全。她现在还在ICU，等到转出普通病房后，她肯定还会被那群人盯上，我需要警方保证她的安全。”
“我会尽力。”
梁瑄点头，接着抬眼看着祁寒：“之后被起诉，能救我父亲就救，救不了就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