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深深扎进手掌里,季横全身发着抖。
季横知道自己逃不开,他没法在这个时候离开,姜彩为他求来生存机会,他不能再任性。
季横没能回学校。
个男孩不远千里坐着火车去找另外个男孩,这意味着什?
老爷子找人给他办休学手续,把他送去国外。
可是后来她知道自己生病,也怕自己死在某个不知名黎明。
她死没关系,可是她儿子怎办啊。季横还没成年,他可以很优秀,未来有无限种可能性。
所以她低头,在电话里拼命哀求,如果哪天死,求求你带季横回季家吧,知道季正军不认他,没关系,没关系……就是收留他,求求你。
最后那些天里,姜彩不断吼着季横,说他现在这点成绩怎够看,养他比养狗都困难。
她太害怕,怕自己儿子不够优秀,老爷子不肯留他。
到那间潮湿阴暗房子里,每天做噩梦也没关系,他不想任人摆布,不想这样喘不过气活着。
少年人总爱意气用事,想法天真烂漫。季横爬起来,手掌压在碎片之上,赤红着双眼。
“你最好弄死,不然定还会去!”
他想回去找个人,跟他道歉,喂他颗糖,许皎白那容易心软定会原谅他。
老爷子果然,bao怒,皮鞋踩在碎玻璃上:“你以为愿意收留你?!要不是你妈死之前打电话哭着求,你以为会主动去找你?!”
自此后六年,季横活在囚笼里。
季横想起某个放学后晚上他拿着姜彩手机接到通电话,电话那头人应该就是老爷子。
他同意。
如果姜彩死,他会把季横接回来。
姜彩终于安下心。
她死在个落雨时节,大雨冲散以往所有不甘愿,她允许自己睡很长很长时间,并且再也不会醒来。
季横总能梦到那个女人,她在梦里哭着哀嚎着叫他去死,好像真要拖他入地狱。
在长久以往噩梦里,他渐渐记不清她温柔时候模样。
她真温柔过吗?
季横不禁产生怀疑。
姜彩太倔,最困难时候,她要养个刚出生小娃娃,什都需要开销,她都没有低头去求季家,她那爱面子,出门前都要好好打扮番,她怎可能允许自己模样狼狈去求季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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