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挥下缰绳,车轮缓缓向前。
祁宴站在车下,目送他离去,与他做最后告别:
“夏薰,再见。”
夏薰不敢再看他,仓促地挥挥手,躲进车厢。
在日光照射不到车厢深处,他才卸下
所有伪装,他抱住膝盖缩成
团,怅然若失。
祁宴舌根发木,快要张不开嘴:
“……到那时,别忘写封信告诉
,
再给你备
份厚礼,保证比此物还要贵重,如何?”
夏薰原地站许久才有所动作,他接过木盒,塞入怀中。
长亭边,不只有他们要分别,寿河沿岸,有不少男男女女都在此作别,他们有很快就能重逢,有
也许此生不复相见。
送别人都会折下柳枝,赠与即将离去
远行客,初秋时节,柳树
叶子早已掉光,只剩下光秃秃
树枝。
祁宴顿顿,说:
“这是娘
嫁妆,也是她唯
留下
遗物,
成年回京后,费
好大力气才找回来,现在……就送给你
。”
夏薰看会儿,说他不能收:
“这贵重
礼物,
怎样都不能收,你应该好好留在身边,方可缓解思母之念,况且
身为男子,没有能用上
时候,你还是留给——”
祁宴打断他:
要你能平安回到窦州,三十遍也说得,耐心听
讲完。另外,
已经修书
封给你大哥,告诉他你要回去
,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夏薰点点头:
“行吧,还有别吗?”
祁宴忍忍,道:
“……没。”
祁宴给木盒平平无奇,放在怀里却像块烙铁,烫得他
祁宴垂眸,低声说:
“就不折柳赠你
,窦州是你心心念念要回去
地方,
怎能狠心将你留下,只是……从此后,
余生再无任何心愿,惟愿你
生平安,永葆康乐。”
夏薰低低“嗯”声:
“……那走
。”
他迅速转身,决绝地登上马车,好像只要再多停留刻,他就会改变主意。
“这不是送给你,是送给你……未来
妻子。”
此话出,两人之间
气氛瞬间沉寂下来,方才他们共同营造出
看似轻松
状态,像风中
握灰,
吹就散
。
属于离别沉重之意,如潮水般将二人吞没。
祁宴吸口气,露出
个笑容,可惜比哭还难看:
“金镯是送给新娘礼物,日后你成亲
,自然就有能用到它
地方,到那时——”
夏薰转身欲走:“那上车
。”
祁宴叫住他:
“夏薰!”
夏薰回头看他:“怎?”
祁宴从袖子里掏出个造型古朴
方木盒,打开盒盖,内里是两枚金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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