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对他示弱,是不是又在想新办法骗他?
夏薰把手藏在背后:“不劳你费心!”
祁宴闭闭眼,待他再次睁开,所有情绪都被收进他平静无波漆黑眼瞳中。
他表情重新恢复镇定。
在夏薰与他初识那段时间里,这是他最常见表情。
夏薰慌乱起身,倒退几步,手握瓷片,警惕地瞪着他,和他保持着距离。
瓷片边缘又尖又利,在祁宴手掌割出道很深伤口,红色血滴滴答答流下来。
祁宴对伤口视若无睹,快步接近夏薰。
夏薰闪避不及,被他抓住手腕。
“你要干什?!”
祁宴呵住他们:
“退下,谁都不准进来。”
屋外很快空无人。
夏薰喘着粗气,从他怀里跳起来,眼中喷出火焰:
“要打要杀随你,休想用这种话骗!”
非要找?!你把带到京城来,就是为做这种事??”
祁宴对他说:
“你误会,什都不会做对你做!只想你好好听说,从前事不是你想那样,可以慢慢解释——”
夏薰甩开他手,讽刺道:
“说这种话你自己相信吗?这就是你报复吗?就算爹再对不起你,他也已经死!他头还是你亲手砍下来,你不会忘吧?!”
从容不迫,波澜不惊,看不出喜恶。
夏薰自嘲地想,他从来不是祁宴对手,不光看不穿他在想什,还把自己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所以活该被他骗得团团转。
在他愣神之际,祁宴忽地抬起手,用手背贴贴他脸,带着他体温血就蹭到夏薰下巴上。
他用手指把血抹开,血滴变成血痕,残留在夏薰皮肤上。
他是有意,他有意要把他血涂在他脸上。
他又惊又怒。
祁宴用沾满鲜血手,扣下他手里瓷片,远远丢开。
“这东西太锋利,你别被它划伤!”
夏薰不觉失笑。
祁宴不关心自己伤处,却来担心他会不会被弄伤?
祁宴神情复杂,直直看着他,眼神深情又忧郁。
他沉默片刻,忽地发力,抓过夏薰按在桌上,去吻他脸。
夏薰躲闪不及,情急之下,他抓起桌边碎瓷片,用力挥。
——刺目血光随着他动作闪而过,祁宴右手被他划伤。
祁宴吃痛,放开他。
祁宴扳过夏薰肩膀,强迫他看向他。
“从未想过报复你,只求你——”
“够!”
夏薰再也听不下去,把将桌上食盒推倒,盛着槐叶冷糕瓷碟摔在桌上,发出清晰碎裂声。
下人们听见声音,想进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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