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立在原地出神,眼睁睁看着地面上晕开水迹缓慢蔓延,沾至鞋沿。听到程思稷走过来脚步声,他猛地回神,慌张蹲下身,直接用手去捡碎掉瓷片。
“怎?”瓷杯破碎声音不算小,程思稷因为担心步履急迫,看到江新停正在做事,语气呵责,“放下来,别用手。”
江新停神情恍惚,置若罔闻,执拗地将残片捡拾。
“江新停!”程思稷无法,只得踏进去,小心翼翼掰开他手,将锋利瓷片扔出去,强硬地捞他腿弯,将他从地狼藉里抱出来,半道脚尖没勾住毛绒拖鞋,掉只在地上。
他下意识蜷蜷赤裸脚趾,被程思稷放到沙发上。
程思稷在办公室住两天,小丁就猜是吵架,心下暗笑程总拉不下面子,想出这招,面上只得配合着点头。
走到门边摁门铃,不过会门内响起由远及近拖鞋走路声音,拖泥带水。
然后是可视电话接通咔嗒声,很快江新停挂断电话,打开门。
小丁狼狈得厉害,手撑着伞,手竭力撑住程思稷,两个人半边都是湿,像两块挤就能挤出水来海绵。
“程总喝多。”小丁脸苦相。
“你怎不会照顾自己?用手捡?”程思稷语气不善,牵起他手来看,没有伤口。
江新停抿着嘴唇沉默,他只是不想叫程思稷看到他狼狈幕,早些收拾干净似乎就可以装作无事发生。
小孩儿脸色白得透光,程思稷觉得他受不小惊吓,也不好再凶他,紧跟着轻吻他手腕线,那里疤痕已经几乎看不出,用柔软细腻嘴唇触碰,才能感到平滑肌肤上些微凹凸。程思稷语调软下去,试着聊些别:“回来前你在做什?直在煮汤
“辛苦。”江新停吃力将人接过来,用手擦程思稷额上雨水。
程思稷呼吸很重,靠近鬓边,摩擦耳膜,江新停把他拖到沙发边放上去,脱去外套,用毛巾软软地擦他头发,又去厨房点燃灶火,热已经煮好多时醒酒汤。虽然程思稷说不需要,但他还是准备。
回到客厅时,程思稷换个姿势,手臂吊梢在沙发沿上,半悬在空中很难受样子,江新停将他手臂屈进去,程思稷嘴唇动动,呢喃着说想喝水。
江新停就赶紧跑到餐厅接水,接到半响起锅盖拍打锅沿声音,又冲进厨房拯救快要扑出来醒酒汤。
心里太着急,再端起水杯时候,手腕不自觉颤下,江新停没握住,前两天新买有飞鸟图案白瓷杯摔碎在地上,原本对,现下只余杯架上幸存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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