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盒套。
江新停将那盒子搡把,手法随意,像漫不经心,却过犹不及,手劲太大,直接出溜进茶几旁边垃圾桶里。咣当声,砸至桶底。
江新停深吸口气,低头摁下密码,滴答声响,门应声而开。
屋内空荡无人,程思稷看见江新停明显地松懈,将刚刚吸进那口又吐出来。
再往里跨步,程思稷可以很轻易地分辨最靠门那张床是江新停,因为旁边展示柜上,全是他收集花花绿绿比赛纪念玩偶。
江新停喜欢收集些鼓鼓囊囊小玩意儿。这是他多年习惯。
床边墙壁贴着诸多游戏海报,床头柜上有手办和手柄,被子依旧不叠,有深灰色平角内裤搭在床沿栏杆上,看起来极富生活气息。
底,直是个疮疤,隐而不发。
但江新停从未抱怨。甚至在婚后,尽职尽责地提醒他父母生日、家宴日期,以及时常回家吃饭。
“他们很好。”程思稷最后还是回答。
“好”到还是时常在家里说江新停忘恩负义,在程思稷最难时候跑得远远;“好”到细数江新停离开后,程思稷又回到正轨,不再跟他们顶嘴,不再背着他们做些出格投资。
他们很满意没有江新停日子,只有程思稷不是。
程思稷微不可察地挑眉,江新停个箭步窜过去将内裤掖进被子里。
其实也没什好害臊,程思稷甚至帮他洗过内裤。
大约是在他第次被程思稷弄得下不床,还发烧之后。生病那几日,程思稷知道他怕被家政阿姨看到,便主动替他洗。那是他第次看到程思稷极富烟火气模样,挽着衣袖,将洗衣液搓出细密蓬松泡沫。
但不知为何,仅仅过去三年,多个证,就能让原本熟稔两个人,心底生出内外亲疏隔阂。
江新停又顺手将翻倒闹钟扶起来,乱七八糟摆放归位,最后站定,又去猜程思稷深不可测目光,见它定在茶几个深蓝色包装炫目纸盒上。
他又回到如死水般生活,全部生动都随江新停离开而死亡。他不是不顶嘴,而是无话可说。
但程思稷没有说这些,在婚姻中他已经熟稔且擅长,在父母和江新停中间周旋,对方只说另方好话。但事实证明,仍然无效。
他跟着江新停在扇门前驻足。
不得不说,宿舍区域被划分得很好,每扇门都被漆上单独颜色,江新停宿舍在603,扇橙色门,非常亮眼。
程思稷看到江新停面露难色,再次将支起手指在眼下摆摆,以示自己洗手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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