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英雄走下神坛刻,他会怀疑自,怀疑信念。
杀人诛心。
经历将近个小时沉默,任喻在崩溃边缘终于开口:“卢银到底想怎样?”
“他想让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方应理平静地回答,“他借用们,来完成他对信众又次洗脑,如果连们都作恶,那他们就会更加崇尚他说,在满是野兽丛林里,行凶就是可以被原谅……”
“而们也会因为杀过人,而授之以柄,生为他所操控,死也不过是少两个杀人犯,就算查到他,他也能逃避罪责。”任喻代替他完成他推论。
他看到阿闵不可置信般地瞪大双眼,子弹没进他身体,鲜红血流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他锁骨。
“阿闵!”任喻叫出声。好像这刻他只能听见他自己声音,而后是钟声,那座遥远佛塔里撞钟声音。佛看着这切,恶在发生,菩提树在生长。
——佛真会看见吗?
——什?
——善与恶,众生苦。
经过这几日相处,他们已经有点琢磨出卢银性子。他与廖修明虽然是同条绳上蚂蚱,但卢银并非完全听命于他,他过于自负,又有太多自己心眼。他很清楚廖修明扔来是烫手山芋,个律师个记者,跟他这里关这些就算销声匿迹也没人关心打工仔可不样。如果他替他出手杀人,最后廖修明两手摊,洗得干干净净。还不如他先玩玩看,要收为己用,要也让他们两个手上沾点血,恶人之间事可就算不清,到时候万事败也什都好说。
因此卢银游戏还将继续。
任喻声音在发颤:“所以切都不会停止。明天就是三颗子弹。”
方应理说过,六枚子弹弹槽,如果只塞入发,弹槽重心将偏离转轴,子弹趋势是停
他好像第次有不样答案。
阿闵直直地栽倒下去,像棵被雷电击垮小树。周围人依旧整整齐齐坐着,哪怕衣服上溅上受害者鲜血也没有人施以援手,他们面目苍白,甚至有些冷漠,像是早已见怪不怪。
立刻有卢银手下走来将阿闵拖出去,任喻无从判断他是否还活着,只能看到他四肢软塌塌地垂在地面上,路都是他留下淋漓血液,像冰冷暗红色锈斑。
今夜血腥气很好地取悦卢银,使他从接连两日被方应理玩弄于股掌之中愤懑摆脱出来,他过早地散场,将二人关回仓库,让他们饱尝束手无措痛苦。
对于英雄主义人来说,可怕不是死亡,而是眼睁睁看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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