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透过窗栅在他面孔上投下橙暗交错斜影,喻呈觉得为保护小朋友自尊而绞尽脑汁潭淅勉,此时看起来很温柔。
喻呈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来垂眸观察他,因为仰首原因,颈项被拉得很长,喉结愈发突出,深色皮肤直延伸进领口开得很低衬衣衣领里,他眼神定在那里,就在这时潭淅勉突然睁眼,对上喻呈向下探索目光,缓慢又懒散地笑下:“喻老师,你真很坏……”
喻呈有点尴尬,垂首用嘴唇把他嘴
原来是厨房烤面包机在响,将他拉回现实。喻呈做早餐声音叮呤咣啷,潭淅勉满身大汗地躺在那里,汲取着那些声音里生机,平复着失速心跳。
他依稀记得自己刚刚做个怎样梦,那种绵长拥塞感还在,想要倾诉欲望还在,可偏偏怎也想不起在清醒之前他要说出口到底是什。
随手划开手机,先看到日期,5月2日。
距离他离开阿尤恩还有最后星期。
这趟从塔尔法亚回来以后,喻呈觉得潭淅勉变得和以前不大样。
它消失。
可是夜莺不等他回答,就开始它啾鸣,音色婉转而明亮,它反反复复地唱,玫瑰丛林随风送来植物馨香。
潭淅勉心脏跳动很快,他不知道怎让夜莺停止,又担心它随时会停止。月亮爬上高空,夜莺声音越来越微弱,他手腕发酸,手指颤抖,他快要捧不住它。
他感觉他应当说点什,如果再不说就来不及。
滴答,滴答,滴答。
他不再提要他回去这样话,有时候他们会起驱车去更远市场挑选新鲜鱿鱼,有时候会起陪阿奇玩球,孩子还太小,似乎还不大理解失去父亲这件事。
但对于个阿拉伯家庭来说,失去男人等同于失去经济来源,几乎是场灭顶之灾,所以潭淅勉偶尔会将新买肉禽鲜鱼作为阿奇赢得游戏奖赏,让阿奇带回家去。
“好。你赢。”潭淅勉和小孩样背靠沙发,舒展双腿坐在地上,故意把弹珠打偏,“和你妈妈说,这是你赢来,知道吗?”
等阿奇拿着牛肉离开,喻呈说:“这招用过,下次又得换新把戏,不然他会看出来。”
潭淅勉揉揉眉心,把路过狗子薅过来揉把,然后闭上眼仰躺在沙发上:“下次再想下次嘛,喻老师,不要提前焦虑。”
“给你!可以给你……”
这句话就在嘴边,要破口而出!
叮——
歌声倏地消失。
四周空茫寂静,再定睛看那只夜莺,眼前突然什都看不见,他猛地醒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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