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而已嘛,为什么严肃啊。”潭淅勉语气散漫,“而且南京人打麻将都不用脑子,靠肌肉记忆。”
“潭淅勉,你能不能……”
“好好好。”潭淅勉笑起来。电话里响起他顿挫的脚步声,麻将碰出的脆响逐渐拉远,然后是小型喷泉的声音,伴随着音乐哗得一声腾
可潭淅勉不清楚喻呈的想法,他单纯感觉电话那端的沉默听起来很不妙,为了避免这位又陷入过多懊丧的情绪里。他再一次说道:“总之喻老师,你自信一点嘛,你明明很好啊。”
喻呈愣了一下:“你觉得我……哪里好?”
“你看你长得帅,衣品好,聪明,不抽烟不喝酒,又会把人拍好看,这种人设在电视剧里应该也算是万人迷那种吧。”
这些话没经过过多思考就吐露出口,好像潭淅勉真的发自内心觉得,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喻呈开始脸红,说不出话,他盘桓,是不是接下来应该问他,如果自己是这么好的,为什么不可以和他谈恋爱。
可是这时候他听到潭淅勉喊了一声:“胡了。”
…”
这时他听到电话那端传来嘈杂的激烈的碰撞声。但很快潭淅勉的声音将他的好奇心打散了:“喻老师,我们都很清楚,美的东西很难被穷举定义,但是不美的很好被排除。”
“那么多人说来说去,低俗也好,怎么样也好,没有人会说这是丑的。用三观去评价绝对的美学,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问题。”
喻呈本来还设想,假如潭淅勉心情低落,他恐怕会更自责无措,现下看到他可以轻描淡写地谈起,这才觉得轻松不少,但:“你不会因此否定自己吗?”
“我干嘛要否定自己?”
什么糊了?
喻呈愣怔几秒,立刻反应过来:“潭淅勉,你在干嘛?”
“打麻将。”潭淅勉老实交代。
喻呈觉得简直不可思议。他以为陷入舆论漩涡会很狼狈的潭淅勉,竟还有闲情逸致在上海酒店楼下的小广场里兴致勃勃地和老头们搓麻将,而且还胡了。
“你怎么做得到一边聊这种严肃的话题,还一边打麻将?”
“就是……人总是会被其他人的评价所影响。”
“为什么要这么想?”潭淅勉好像很难理解,“我举个例子,你看取景器的时候发现镜头脏了,你不会觉得是那个人脏。别人评价的,和真实的,完全是两码事。”
他总有一些独特的想法。
除了他,也没什么人会对喻呈说这些。
他给予他一些新的看待挫折的方式,这很可贵。他知道如果他将这种烦恼对喻翰景诉说,大概率会得到一些指责,比如众口铄金,本就不该做些惊世骇俗的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