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再有五年到六年,大脑就不能用。它会枯竭萎缩,成为死物,将完全转化为数据生命。”陈知秋投影投射在隗辛身边,她跟隗辛像朋友样平和地聊天,“医学已经这发达,可是依然有人类无法攻克病症,人类在目前阶段战胜不死亡。”
隗辛说
他就脑袋靠着墙面仰头瞪着天花板,句话都没说,像是哲学家陷入难以获得答案思辨难题,又或是数学家正在破解串从古至今没人破解过理论公式……
黑曜不再看他,话说得这明白,剩下要靠他自己去想。
过很久很久,也许有个多小时,银面才说:“好像……理解部分……”
“那剩下部分,你慢慢去体会吧。”黑曜说,“这需要时间。”
“那你觉得需要多久才能理解完全呢?”银面问。
,如果你真心实意想杀她,那后果你是知道。”黑曜说,“她在给你个机会。”
“留在她身边机会?”银面说。
黑曜听到他问话又想叹气,“不是……她是给你个重新做人机会。”
重新做人。
字面意义上重新做人。
黑曜看他眼,像长辈哄骗小朋友“等你长大就知道”那样,平静地说:“等你再长大点就理解。”
……
被淡绿色光晕覆盖房间里,隗辛用物质重组造把流线型金属躺椅,安稳地躺上去。
她面前玻璃容器中漂浮着颗大脑,纤细导线连接着它,维持着它生命活动。
隗辛偏头看着这颗大脑,说:“人体器官寿命始终是有限,你大脑还能存在多久,博士?”
“你直是服从者,生来就是服从者,但是你可以选择不做服从者,她给你做自己机会,让你能有自己选择。”黑曜尽量把话说得清楚明白,对于银面这种人,不把话说明白是没办法让他理解。
“比方说,你不想杀死矛头蝮,可是机械黎明让你去杀,你就去。”黑曜说,“你本心让你选择前者,你服从性让你选择后者。现在机械黎明不会再束缚你,你得以有选择前者机会。你切选择应该以自身意志为出发点,而非以别人意志为出发点。你应当拥有拒绝权力和反抗权力,不应该当个空洞人偶。”
“好像明白点。”银面呆呆地说。
“之前首领让你来见,你问为什要背叛。”黑曜说,“那个时候就告诉你,不是选择背叛,只是选择自己。那个时候你可能还不理解,现在再想,你能理解吗?”
银面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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