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辛很久没有说话。
就在亚当以为她真睡着时,她忽然说:“你问,怎看待琥珀和黑曜。给
她成长,它贯穿始终,她变化,它也完全见证。
隗辛把自己从情绪中剥离出来,从头到尾审视自己内心。
她向自己发问:“是从什时候开始,不再坚持把第二世界切事物排除出自己领域?”
那些潜移默化,那些态度微妙变迁早就开始,隗辛不是突然间发生改变,那些改变存在于细微之处,只是她当时并没有注意到。
至于改变起点,细究记起来其实并不是从亚当开始,反而是……在得到第二世界记忆时?
隗辛这下子真愣住。
直以来她都在主动和第二世界切人和物保持距离,不管别人怎靠近,她都会有意识地拒绝,有意识地远离。
因为在隗辛认知里,这里是个陌生之地,在这个陌生之地生活所有人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人或是敌人,她迟早要离开这里。这个念头在隗辛刚进入深红之土世界时就根深蒂固,是她维持绝对理智基础。
第七小队真心关心隗辛,隗辛不能回以真心,她顶着个假身份,从这个假身份投射出来切东西都是假。
机械黎明小队队友情更是稀薄,大家都维持着表面关系,顶多有几分并肩作战默契,大难临头还是会各自飞去,在机械黎明压迫下他们还是会对她动手。
存在于两个世界人合二为,明晰界限变得不再明晰,“她”即是她,“隗辛”即是隗辛。
隗辛灵魂半本就来源于第二世界,她灵魂部分扎根于这个世界,她厌恶,但无法否认,无法逃离。
“隗辛,你还在听吗?”亚当问。
“……在听。”隗辛低声说。
“你没有出声,以为你太累睡着。”亚当说,“只是听到他们外间话,突然间有感而发,想要和你谈谈。你确实该睡觉,今晚和你说得有点多,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第七小队尚可以说是真心,机械黎明小队就是纯粹利益。
后来到白鲸市,遇见琥珀,遇见四叶。
琥珀知道隗辛真实身份,知道她过往,隗辛并非以假身份和琥珀交往,而是在他面前袒露自己真实面目。
然后是四叶。四叶是张任人涂抹白纸,琥珀最初接近她是为和她达成合作,而四叶主动靠近她却是不含任何目,支撑他行为全部理由都是——“矛头蝮把带到这个世界上”。
不管在黑海市还是在白鲸市,亚当都始终陪伴在隗辛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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