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对台下忽然举起手机摄像头感到心悸,看到窃窃私语,还是会隐隐觉得他们在谈论正是自己。
同时他也很清楚,作为个牢不可破成年人,他理应将这些情绪掩藏好。
傅珣有时会来接他下班,尽可能地抽出时间和他相处,并且自认为会起到很好疗效。不过,切进展在那次老房争论之后戛然而止,这之后陆荷阳依旧不咸不淡,无爱无恨,没有再给予他更多改善征兆。
但好在经过这段时间磨合,傅珣已经熟稔与陆荷阳相处之道,
“谢谢。”
在电梯缓慢爬升过程里,银色金属门板映射出他形象,面无表情又过分冷清张脸,却有着与这气质毫不相融淡红耳根与双颊。他抬手,用微凉手背触碰颧骨,那里呈现出高于正常体温温度。
他现在模样,像是个病人。
又或者说,他就是个病人。
傅珣,是他生无法避开过敏源。
说话声,回来路上又与那对老夫妻擦肩而过,于是好奇问道:“他们跟你说什?”
陆荷阳视线垂落,盯着拔针护士手上利落动作,摇摇头,平淡地回答:“没什。”
他不知道他们看到什,又误会什。
就算退万步,傅珣又怎可能给予他婚姻?
走出社区医院时候,几近凌晨,鹅黄色月带着淡淡风晕,恰悬在头顶。傅珣将陆荷阳送到楼下,靠在车边等他上楼。
直到看见陆荷阳房间灯亮起,傅珣这才折返。
连轴工作和夜奔波,使他倒在床上时候已足够疲惫,但奇怪是,他失眠。
十三年前,他投放完蜂蜜那个夜晚,少年陆珣经历人生中第次真切失眠,懊悔,和对懊悔不屑顾气恼,两者反复博弈。
十三年后,他再次为他失眠,这次,是为个没勇气落下吻。
之后个月,陆荷阳重返讲台,他胸有成竹、游刃有余,理论加案例,也很生动,连笑容都和以前样不掺杂质,像是之前事情丝毫没有影响他。
陆荷阳刚解锁单元门,傅珣忽然又喊住他,大步走过来。
傅珣在陆荷阳面前停住,用后背顶住半开门,将对方环到怀里来,只手绕到他腰后,浅浅地贴在腰窝处。
脸上热度开始攀升,像是刚刚过敏时反应再度来袭,陆荷阳全部注意力都聚焦在身后那只有力手掌上。
就在他试图挣开时候,傅珣向下扯扯他风衣衣摆,随即松开手:“坐得太久,这里有点皱。”
陆荷阳微微怔,后退步走进门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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