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医生意外听到了我的心声,他缓缓说道
我特意问医生谈话是否能在楼下院子里进行。我还是希望时时刻刻担忧着我,没能休息好的母亲能有时间睡个午觉。
或许是午后微风宜人,又或者是因为坐在对面的只不过是一个与我生活没有太多关联的陌生人,当着他的面,我可以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敞开心扉,对其倾肠倒肚。
医生听完我的描述,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反问我:“既然你现在觉得活着没有意义,那你觉得死亡的意义是什么呢?又或者说死亡有意义吗?”
我明明在问他活着的意义,他却要问我死亡的意义。
我觉得他是庸医,于是仇视地看着他,毫不客气地说:“死了就解脱了,这就是死亡的意义。”
我割腕z.sha了。
我惊讶地从妈妈口中得知这个事实。原来我不是发病了,而是自寻短见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三天,幸亏发现得及时,第一时间送去了医院,不然就要提前和阎王爷见面了。
在得知自己竟然有勇气z.sha时,我说不清楚心里是喜还是悲,或许我在庆幸活着这件事,又或许在遗憾没能z.sha成功。
但我想我是有求生欲的,不然z.sha那晚也不会制造出那么大的动静,让父母发现。
看面相,他也不过只比我大十几岁,然而那双平静望向我的眼神却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池水,仿佛不会因任何事物泛起涟漪。
只听见他沉稳的声音继续问我:“那除了解脱,你觉得还有什么意义吗?”
我像是上课打小差被老师叫起来提问的差生,我胡乱想到的回答并非正确答案,而医生还在等我继续作答。
对于这样冷静到可怕的人,我无端开始焦虑,烦躁。
我不明白这个问题有什么值得思考的意义,死了就死了,死了哪有什么意义。
父母整日以泪洗面,觉得是他们当初没能阻止我和张开霁结婚才害得我变成如今的模样,孟兮只更是在得到消息赶来医院,瞧见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我后,握拳扬言要去狠狠揍一顿张开霁。
为了防止我再次想不开z.sha,他们开始轮流守夜,二十四小时都陪在我身边,更是将一切尖锐的东西锁进了抽屉,不被我拿到。
我本来就已经觉得自己成了大家的拖累,没什么继续活着的意义,如今看着被我百般折磨,神色疲惫的父母,我更是觉得我还不如一死百了。
对于如此消极怠世的我,无可奈何的妈妈只好请来了心理医生,每天一节课,每节课两小时。
因为被强制安排住了院,我和医生的谈话时间集中在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