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本来模样,也是他午夜梦回中第眼瞧见身影。
在没有郁白、孤身陷于朝堂和江湖这几年,他以为自己已经体会到人间最沉重别离相思之苦。然而当他猝不及防地与郁白重逢,却又只能守君子之礼秋毫无犯时,他方才明白,从前相思苦不过今日之万。
他比以前,更难触碰。
赵钧慢慢起身,费力而缓慢地调动面部肌肉,朝郁白露出个普遍意义上温和笑容:“天色不早,早点睡,好梦。”
郁白目送赵钧离开,轻轻吹灭蜡烛,不知是说给谁人听:“好梦。”
,勾起个温和笑容:“是啊,当时很怕你。”
“怕你走到面前来,怕你拿姐姐威胁,怕你乾安殿又要传来什消息,还怕你喝酒,你喝酒总是比平常要凶……最初那几年,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数着外面脚步声,听着是不是你来,是不是又要开始。”
明明已经过去六年,年少时恐惧再次浮现心头时,仍旧丝不少、分不浅。然而郁白终于可以将自己抽离出这个越卷越深漩涡,以平和姿态注视当年自己。
他松松不知何时绷紧肩膀,展颜笑道:“不过都过去,现在没什怕。现在你拦不住。”
那些年……指甲嵌进掌心,郁白每说出个字,便在皮肉中刺更深分。最终,赵钧缓缓地松开手,轻声说道:“是啊,你不用怕。”
作者有话要说:
整体基调似乎在往轻松点方向走
三年时间,郁白羽翼已成,足以与他比肩而立,甚至更胜筹。
们如今是什关系?你这几年音讯全无,过可还舒心惬意?听说你跟着容寸心离开,那你去何处,见什人,有没有想起?在不久之前,你听到“国丧”时,有没有哪怕是点……伤心哪怕是茫然?赵钧突然有点没有道理委屈,然而却也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立场问出口。
分明触手可及,却是咫尺天涯。
当那青年人敛去身锋利棱角、淡泊如水地在他面前微笑时,恍若庙堂上尊贵不可亵渎神灵,不仅无法触碰和捉摸,似乎连走近步都是他罪过。
他曾经亲手打造出那个尖锐乖戾深宫雀鸟,而今那原该温润君子终于摆脱昔年阴影,在清亮晨曦中褪去午夜灰霾,身披皎月星芒,朝初阳展颜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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