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沉沉。郁白默然跪着,望着那渐渐远去身影,忽然便觉得,好冷啊……
走出几丈远,确认郁白丁点儿也听不见自己声音,赵钧言简意赅吩咐李德海:“找个人,把他送回去。”
李德海满头问号,迟疑道:“公子脾性执拗,不得到结果怕是不肯。”
赵钧在郁白那儿憋闷半晌,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发火,立刻就把架子端上天:“他不肯就由着他?你们这群人长手长脚是摆着好看吗?就他那身子骨,别说跪晚上,跪上炷香都得晕过去,告诉他们,软不行就来硬,大不揍晕扛回去!”
李德海:“……”你倒是真敢说。就怕到时候真把这小祖宗弄出个三长两短,你还得迁怒无辜群众。
呢?你那宁死不低头魄力呢?
——现在,你就为这样些人,为些虚虚实实传言和猜测,就肯敲碎骨头、低下头颅、弯下膝盖,跪在雪地里求?
“……赵钧。”郁白抬起头,神情涩然,“你说过,不管发生什,都不会让求你。只求你这次,没有以后。”
“不错,是说过。”赵钧后槽牙咬紧紧,“那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要同白头偕老,恩爱天长?怎,你做到吗,阿白?”
他步步紧逼,似问郁白,也似乎在拷问自己:“阿白,你做到吗?”
见李德海不动,赵钧愈发来气:“还不去叫人,愣着做什?难不成还要朕教你?”
李德海:“……”
作者有话说:
今天郁白求赵钧放人,明天赵钧就会求着郁白复合⊙︿⊙
“你怨,知道。可是你为什不肯重新看看?在你心里,是不是永远都是个恶贯满盈、无情无义昏君,连个没名没姓小宫女都比珍贵?郁白,你可知道,你可知道……”
你可知道不日前若水城大乱,费多少心思安置郁菀?你可知道喝下你亲手倒毒酒时,心中是何等苍凉?你可知道看着你而再再而三地为别人求情、甚至不惜伤害自己伤害时候,恨不得……恨不得……
赵钧没有把接下来话说出口。
从多年前开始筹谋这个皇位起,他便再没有这样失态过。
转过身去瞬间,他迅速地、不动声色地抬袖抹下眼睛。所幸他走在众人最前面,风雪甚大,不出会儿便已经将眸中微红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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