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钧头也不抬:“良药苦口。”
郁白想起昔日赵钧对古今贤文评价,撇撇嘴:“这时候陛下倒不说酸腐。”
“不必自己上场时候,当然便是传世箴言。”赵钧起身敲郁白个,bao栗,“突然昏倒是谁?还不赶紧喝,想明天上场打猎时候再晕次吗?”
“话说什会突然昏倒?”郁白捏着鼻子喝口药,悄没声儿地把碗放下,企图转移话题蒙混过关,“难道是……”
他那点小动作赵钧瞧透彻,闻言淡淡道:
“启禀陛下,郁公子脉象平稳,身体恢复极好,身体健康更胜往昔……”余清粥咽口唾沫,在心里给自己上柱香,“只不过按脉象看,想必不出几日,便可以恢复记忆……”
——不出几日,便可以恢复记忆。
内室骤然寂静下来,余清粥跪伏在地上,不敢看赵钧面色,只觉得背后冷汗层层浸透衣衫。
出乎他意料是,赵钧很久都没回答他。他大着胆子抬眼觑眼,却见赵钧正侧对着他望向榻上郁白,眉眼微垂看不出喜怒,只是那神情……竟有些怔怔迷茫。
榻上,郁白正安睡着,面色安宁未见苍白,神态静谧,呼吸均匀,如成元三年这个静好春夏。
仪式啊?
综上所述,被晾在边心腹朝臣们迅速得出结论:肯定是哪个小狐狸精勾走陛下魂儿,这会子出什差错,皇帝正为心头肉着急呢。
噫。
不得不说他们猜八九不离十,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那个勾走皇帝魂儿小狐狸精却是数年前“死在流放途中”郁白。
“如何?”赵钧有些心焦。祭天甫结束,他便收到郁白突然昏睡消息,连祭服都未来得及换下便匆匆赶来。
过良久,余清粥才听见赵钧吩咐。声音低沉,不辨喜怒。
赵钧意思是……
余清粥深深遏制住心中忧惧,伏地叩首:“微臣定当尽心竭力,陛下……只管放心。”。
九月骊山,山汲汲,水淙淙,碧空如洗,枫林尽染,正是围猎好时候,伴着行宫里飘出来袅袅药香,别有番风味。
“苦。”郁白皱皱眉,客观评价这碗凝结余清粥心血药。
余清粥斟酌良久,在“恭喜”和“很遗憾”之间斟酌许久,小心翼翼地躬身道:“恭喜陛下……”
赵钧:“???”
就在他差点就要以为余清粥会蹦出句“恭喜陛下,郁公子有孕”时,只听余清粥瑟瑟道:“也有点儿遗憾……”
赵钧:“……”
他按捺住想把人拖去午门问斩冲动,冷冷道:“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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