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响起片窃窃私语,不多时有人出列拱手,为难道:“单于有所不知,这郁家早在两年前牵扯进定安侯贪墨案,男子皆流放西南……单于所说这位郁白,论理也在其中。”
“原来如此,多谢这位大人告知。”乌楼罗遗憾地笑笑,又叹道,“那般青年才俊,实在是可惜。”
赵钧面色稍缓,朝魏良时使个眼色,尚未来得及开口,却又听那匈奴单于道:“说来,刘若善刘将军可在此?刘将军当年对本王有救命之恩,本王特意备厚礼想要感谢。”
朝堂气氛再度古怪起来。知晓前因后果魏良时起身,朗声道:“单于好意,本侯代刘将军心领。只是刘将军心为国,月前便自请前往西南戍边,单于此行怕是见不到。”
刘若善——此人在宁王叛乱时“无意”放走郁白,自知躲不过赵钧问责,早早卸甲请罪。所幸最后郁白并未离去,赵钧免他死罪,放他去西南戍边。
言滞,乾安殿那些被他刻意遗忘记忆成功浮上心头……
四月十五,大梁皇帝寿辰。梁国疆域辽阔,统领四海,各附属小国皆派出使臣,携带珍宝入京贺寿,赵钧于万清殿设宴款待。
赵钧端坐龙椅,举举手中酒杯,不经意瞥见使臣席上人。
那人装扮形容皆不同于中原民族,正是去年方登基匈奴单于乌楼罗。似是察觉到赵钧目光,乌楼罗端杯起身,遥遥敬赵钧杯,贺声陛下千秋万代。
赵钧颔首:“单于免礼。”
赵钧将郁白带进宫时便早已探听好切,包括他与刘若善因缘。只是刘若善能冒着被他问罪风险放走郁白,是他着实没想到。
奇异是他并不感到愠怒,反而有些不同寻常欣慰。方面,他希望郁白在其他人眼中完美无缺,然而另方面,这只本应翱翔天空白鹤却被他剪除羽翼,囚在身侧,
乌楼罗饮酒,却并未坐下:“本王有不情之请,望陛下应允。”
“单于不妨说说看。”
“本王尚是太子时,曾在阳关山遇少年士兵,那人虽年少,却武功出众,心志更是卓绝,本王至今念其风采。”乌楼罗道,“只是当日别至今不知那人踪迹,是为遗憾,若是陛下应允,不知可否替本王寻到那人?”
听见“阳关山”词,赵钧脸色沉沉,继而从容道:“大梁俊秀子弟多很,不知单于说是何人。”
“那人姓郁名白,是飞鹰将军幼子,论理如今应当有十九岁。”乌楼罗双目炯炯,笑道,“不知陛下可听说过此人?其人天纵英才,或许已是陛下肱骨之臣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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